“你、、、、”錢江突然衝李元國瞪起兩眼,本想罵“你放屁”,但沒罵出來,歎息道:“你想到哪些去了?我這樣已經習慣了,反正人也老了,還一個我跟你講,我跟梁軍醫沒得啥不正當的關係,你不要夥到下麵的人亂說。另外你也必須注意形象,你跟玉壘山那女子的關係斷了沒?”
“斷了。”李元國輕聲答道:“我給了她一筆錢喊她回老家了。”他說的也是實話。
爾後倆人又沉默了一會兒,當李元國忍不住想問到底有什麼事時,錢江主動說話了,“我喊你過來有兩件事,第一件是夏天找到了,他躲在清風山,今天出來為岷江村那個張昂送葬,被秦正明看到了。”
“那就去把他喊回來上班噻!”李元國愣了愣說:“喊小秦代表我們去,再不對我親自去找他,告訴他我們正督促公安局在抓那些壞蛋,叫他不要怕,安心上班。”李元國知道錢江是怕找不到夏天以後不好麵對省城的劉大小姐。
錢江聽了李元國的話後不僅沒有感到欣喜或安慰,反而皺緊了眉頭,端起茶幾上水杯猛喝一口,又重重地拄了回去說:“還有一件事。”說著往後一仰,閉上了眼睛,兩腮突然抽搐起來。
李元國嚇壞了,靠近錢江問他是不是病又翻了?錢江搖頭不語,眼眶濕潤了,李元國也被酒精浸紅的眼裏更紅了說:“我曉得啥事了,今天春霖書記來了,是不是他逼你了?喊我們不抓張老七是不是?他咋橫豎要聽那狗日小汪的話?這樣子我們以後在群眾麵前咋抬得起頭嘛?”
錢江沒回答,濕潤的雙眼望著屋頂的吊燈,李元國明白了,想到自己三天前代表錢江代表市政府在辦公區大門口向披麻戴孝來請願的岷江村幾百人作出的追捕凶手的承諾將成為一句屁話,不由自主地咬緊了牙關。
錢江沒有注意李元國,仍然望著吊燈,終於說話了,“你跟魏局長好不好說話?”
李元國徹底明白了,說話聲音也帶了哭腔:“咋個說嘛?外間人說我跟老魏關係好是事實,但是我們的好是建立在互相敬重基礎上,不是勾結,更不是狼狽為奸,他那個性格是不好說話的,如果真要他放棄抓張老七,除非解除他的兵權、、、、”他說到這兒時突然打住了,張大嘴巴渾身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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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剛剛在護士的護理下服了降壓藥的魏副局長接到了一個刑警的電話:“魏局,我打聽到張老七在紫金城有房子,但是房產證不是他的名字。”
“好!”魏副局長大喜,翻身下了病床就奔向隔壁刑警隊借用的病房,他要調集力量包圍紫金城,隻準進不準出,然後挨家挨戶的搜捕張正輝。
可是,刑警隊借用的病房裏隻有他的司機,司機告訴他:“剛才局裏行政辦公室來電話把刑警隊喊回去了,說的是市政府通知,為了讓你安心養病,讓黃副局長代理你主持工作,劉副局長協助。”
魏副局長滿頭銀發抖動,勃然大怒:“老黃是長期管後勤的,人又老實,他懂啥子破案?劉大炮協助,就等於是讓劉大炮當家,他狗日的,我們那天從市委出來挨那兩槍托就是他雜種、、、、”
司機喪起臉,嘴唇翻了兩下想說話沒說出來,又聽魏副局長吼道:“走!我們去找李元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