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一無所獲的夏天回到S市後悄悄住在黃紅英家裏。
有一天黃紅英回來對他說:“市政府派人到處找你,可能要處理你?幹脆去省城找劉大小姐,你好生給她說嘛,讓她幫你再告他們。”
痛苦得麻木的夏天裏腦袋裏忽然“嗡嗡嗡”的響徹著一段話:放棄了,放棄這人生的煩惱吧!他回想著自己當副鎮長,鎮長,最後被降職被追殺,去京城上訪、、、、暗暗做了一個決定:放棄。當這兩個字深入靈魂時,他的煩惱和壓力突然消失了,晚上跟黃紅英睡在一起時他那自地震以來大半年沒爭過氣的陽根居然昂起來了,黃紅英歡喜得摟著他流下了幸福的淚水,也不再說要他去找劉衛紅的話,她覺得就這樣把夏帥哥養在家裏也好,幸福一天是一天。
可是,第二天黃紅英還在去鎮政府上班的路上就收到了夏天發來的短消息:黃姐,我走了,謝謝你的愛,但是我這個人不適合這樣生活,我隻能選擇離開,我不會去找衛紅,你也不要找我。
幾乎與此同時,分管組織的副市長長田萬全收到門衛上轉過來一封信:我是夏天,這是我的親筆信,我今天正式辭去氣象局副局長職務和公職,做一個自由人,同時向市政府保證不再上訪,如果我再上訪,就是惡意誹謗,應該承擔法律責任。
稍後,清風山上,清風觀三清殿後麵的桃源洞中,夏天雙膝跪下,拉著圓天大師的道袍說:“師傅,不要拒絕我,我是真心向道,做你的弟子,同時還請為我保密。”
黃紅英哭了。
田萬全抿笑著拿起夏天的辭職信去了錢江的辦公室。
圓天大師撚著胡須感歎:“我們第一次在道君武館見麵我就預感到你與道門有緣,我們有師徒之宜,但我不願意成為現實,遁入空門是十分清苦的,你還那麼年輕,對你是一種折磨,對國家和民眾也是損失,我相信以後形勢會好轉的,你們這種正直的官員應該有出頭之日,你可要三思啊?”
跪在地下的夏天很決絕地搖頭道:“不需要三思了,師傅,收下我吧!”
圓天大師雙手扶起夏天,衝他點頭應允,兩行濁淚滾滾而下。
夏天消失了。
錢江對他辭職的問題沒有表態,隻對李元國說:“不管他的,工資照發,告訴氣象局,夏天的辦公室也必須保留,萬一他哪天又回來了呢?唉!”
辭職信兼不上訪的保證書被田萬全鎖進了保險櫃,他對聞訊趕到他辦公室來打聽夏天情況的焦麗說:“這封信就是他們迫害人民的好幹部夏天的證據,到了用得著的時候我會把他交給調查組的。”
“你敢肯定他們要遭起?”焦麗問。
“不遭起才怪!”田萬全奸笑道:“你沒有看報紙和文件嗩,好多高級官員都挨了,這股反腐狂風遲早要刮到我們這兒來的,到時他們一個都跑不脫,特別是那龜兒子小汪,人小鬼大,得意忘形,居然敢殺人放火,他娃到時不打腦殼我田都不姓!他以為控製了陳春霖天下就是他的了,嘿!”
汪昊確實以為控製了陳春霖就萬無一失了,當他得知夏天的情況後,這些日子忐忑不安的心情更平穩了,這天中午,他專門約了張正輝單獨喝酒,商量著把拆遷辦的工作恢複起來,可是張正輝卻因為氣死魏副局長的事改變了心態,不想幹了,甚至想學夏天那樣連公職都不要了,汪昊給他打氣道:“七哥,這些天我反複想過,兄弟我非常理解你,所以我給你作兩個保證,第一,梅家姐妹都是你的女人,我保證不再動她們,第二,我們倆兄弟最後合作一把,拆遷和修路結束後,利潤對半分,到時你是帶著她們遠走高飛還是跟我回S市當官都由你!好不好?”
“好!”吃了定心丸的張正輝又鼓起勇氣,對汪昊說:“張昂死了之後,張禮雲嚇得村長都不幹了,現在是我那幹親家在主持全村工作,他給我打過好多回電話,直接說要跟我們合作、、、、”
“你咋不早點說呢?”汪昊高興得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把包間門口剛端菜進來的服務員嚇得差點摔了盤子,他忍住嘴巴,等服務員走了之後對張正輝說道:“馬上給你幹親家打電話,喊他來,有他做內應,我們要加快拆遷速度!不能陷在C村。”
江洪飛開著他的奔馳車到了汪昊和張正輝吃飯的餐館,他雖然有錢,前些年包工整到了大把的票子,就目前而言,他的經濟實力是超過汪昊和張正輝的,可是在他們麵前仍然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土包子,汪昊在他麵前端著指揮長的架子,並無多少笑容,隻是概括性地要求他做好村民的工作,具體的事情跟張主任祥談,我還有個會我先走了。說完後真的走了,把張正輝氣得假意上衛生間打電話罵他道:“媽的江洪飛是我幹親家,他又不是不曉得我們的名堂,你擺錘子譜啊?”
“你娃曉得個錘子!”汪昊在電話裏回敬道:“他跟我們合作不外乎是想要好處,萬一他獅子大開口我們還吃啥子呢?所以我要擺一下架子,讓你跟他先談,他要求過分了你就朝我這兒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