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握槍在手的劉大炮愣了,看著燈影裏立在車門邊一身淺色套裙的焦麗大波浪卷發下醋勁十足的馬臉,原來一直以為焦麗真的是田萬全侄女的他若有所悟,但是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他拿槍的手垂了下去,另一隻手捂著火辣辣的臉咬牙說道:“焦主任你過份了哈?我跟你舅舅在這兒商量事情你、、、、我不看田市長麵子我、、、、”
“你敢殺了我?”焦麗的叫喊比開始還激烈:“就是你這狗日二流子警察把他帶壞了,我跟到你們來的,商量事情?哄你媽的鬼!幾個小時了,我在大路邊上館子頭一瓶幹紅都喝完了你們還不出來,人家那開館子的老板跟我說了這農家樂是兩個小姐開的,平時不做生意,專門等你們來、、、、”
“你鬧夠了沒?”從遠光燈裏搖晃著跑過來的田萬全指著焦麗訓斥道,想鎮住她。沒想到一瓶紅酒下肚的焦麗根本不買賬,抬手打了他的手指頭一下說:“害怕我鬧哇?開頭在幹啥呢?看你那樣子站都站不穩,酒喝多了,在小姐身上勁也使完了是不是?一會兒回去老婆娘喊你交公糧咋辦?”
“你、、、、”車燈照出了田萬全霎時咬住下嘴唇的兩顆門牙。
徹底明白了的劉大炮隻能忍住臉上的辣痛,還打圓場道:“焦主任你、你不要這樣說你舅舅嘛!”
“他不是我舅舅!”被酒精驅動著的焦麗爆發了:“他是我男人!我跟他睡幾年了!我們小夏就是為這個跟我離婚的啊!現在他當了一把手,嫌棄我了,這幾天我挨他一下都說我煩我、、、、啊!”焦麗的數落還沒完就被田萬全抬腿一腳踢在胸部上,慘叫著向後跌倒,也喝麻了的田萬全怒不可遏,踢了一腳還不過癮,又伸手去搶劉大炮的手槍說:“你張起嘴亂說老子殺了你狗日的!”
劉大炮堅決不給田萬全手槍,還死死的抱住他又衝坐在車門邊的焦麗喊:“你快走嘛!快走!”
肚子裏一瓶紅酒被嚇掉了半瓶的焦麗從地上爬起來甩開兩腿向大路上奔去,高跟鞋跑掉了她也不去撿,幾分鍾就跑完土路上了水泥大道攔住了一輛過路小車,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農家樂竹林邊,聞聲出來的梅家姐妹看到田萬全正在車燈光裏指著劉大炮的額頭罵:“你把我抱那麼緊幹啥?我真的想殺了那婆娘,她這下弄不好就要去告我們?她啥都曉得!你馬上打電話調動警察抓住她!”
愣怔著的劉大炮聽明白了,臉色立即變得凶神惡煞的罵道:“日你媽你不早點說呢?
梅家姐妹嚇得縮回了竹林裏,梅香對梅麗說:“姐姐a,我們遭白玩了,這倆雜種自身難保還撈啥七哥嗬?幹脆算了,我們去把那四百萬取出來分了算球?”
“不!”梅麗一說到七哥眼圈就開始泛紅道:“我們先離開這兒,另外想辦法救七哥。”
、、、、
當天晚上後半夜,省城蜀都市部隊醫院裏,在這兒治療槍傷的夏天的手機響了,躺在旁邊沙發上的劉衛紅拿起來一看,好像是街道上現在已經為數不多了的VIP電話,她按了接聽鍵,可是隻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音,好像在哭,她喂了幾聲,對方還是沒說話,劉衛紅說:“再不說話我掛啦?”
“劉記者你別掛!”對方終於說話了,“我、我是焦麗,不好意思,我來投奔你們,我現在走投無路了,啥都沒得,打電話都是找人要的錢,你來接我嘛我可以幫你們,我、我要告他們、、、、”
一個小時後,在夏天的病房裏,劉衛紅撥通了遠在京城的老幹爹的電話,老幹爹竭力控製住睡得正香被吵醒的不舒服說:“這女子,又出啥事了?”
“攪了你的好夢哇?”劉衛紅笑道:“你忍著點哈!哪個喊你是我幹爹呢?我給你說,刺殺夏天的主謀就是S市現在的市長田胖子,還有那個警察局副局長劉大炮,你不要不相信,也不要打斷我,現在我叫田胖子的親信焦麗給你直接通話,你應該認識她嘛?她說她給你泡過幾回茶、、、、”
“喊焦麗說話。”老幹爹打斷了劉衛紅說:“你這女子咋學到像老年人一樣哆嗦。”劉衛紅繼續笑道:“OK,你耐心點哈?她緊張,從來沒跟國家領導人正二八經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