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副市長聽後一怔,繼而兩眼放亮問道:“差了多少錢?”
“五萬。”胡小冬說:“我想先在銀行抵押五萬把水錢還了,到發獎金時再、、、、”
“哎呀!”鄒副市長一臉焦急道:“我的胡大哥,這點錢到銀行抵押房子,你不怕人家銀行頭的人笑啊?你現在可是我們S市的要員,名人嗬!我那嫂子也是,打那麼大的牌整啥子嘛?這樣子,我借五萬給你,先把水錢還了。”
“、、、、”胡小冬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想到中午在誓師大會主席台上開辦公會的情形,立馬警覺地拒絕道:“算了嘛,我還是自己解決。”
“見外了?”鄒副市長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不是懷疑我的動機,覺得我想利用你?其實我就是想求你看在本鄉本土的份上調節一下我和夏市長的關係,他那麼年輕,有劉主任那大小姐的背景,做出政績後肯定會高升離開S市,你我倆總還要在這口鍋裏吃飯,你老兄幫我一把我會感激一輩子,我又不會要你違反原則。”
胡小冬臉色不很警惕了,問:“你希望我咋調節嘛?”
鄒副市長的皮笑肉不笑變成了真正的笑容:“你給他說一下,我不反對他的政策,萬一有說得不中聽的話希望他能諒解,我本來想到他辦公室或台北花園找他談,但那劉女子,不,劉主任,隨時都在他身邊,根本就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劉主任眼睛一鼓,好多人都怕。隻要你老哥子幫忙緩和一下,又沒別的意思。”
話說到這步,胡小冬也不得不接受了,他對鄒副市長說:“方便的時候我會給夏天說的,你借錢給我一定要具備手續,注明是私人借款,按銀行利息結算,而且我必須把房產證抵押給你,到我還錢時退還。”
“依你!依你!”鄒副市長恢複了皮笑肉不笑。
二十分鍾後,鄒副市長和胡小冬分手,開車走了不遠,靠邊停車打出一個電話:“我跟你說有辦法了,胡小冬的婆娘愛賭,把家裏已經輸光了,你娃還是愛進賭場,去調查一下他的婆娘在哪裏賭,情況咋的?這就是我們的轉機!”
接電話的人也是目前S市的辦公會成員,他的名字最後一個字是天,社會上人稱天哥,嗜賭如命,每天二十四小時除去正常應付工作,剩下的白天黑夜都在賭桌上。他和已經被陳鐵軍抓起來的警察局治安大隊長鄭眼鏡一起在S市和附近幾個區市縣甚至省城蜀都市賭博界都有響當當的名聲:輸得起的眼鏡!今天輸幾十萬,明天又背來幾十萬。他們倆都是眼鏡,個頭矮小,長相斯文,都剪著老式平頭,鄭眼鏡輸的是從賭場抽頭來的,天哥輸的是手中掌握的公款還有找他幫忙辦事的人送的錢,有一次因為忙著賭博把人家送的錢輸光了也沒給人家辦事,逼得人家追到賭場來喊回水(退錢),否則就報警,嚇得水公司的老板替他還了賬,當然,他很快堵了窟窿,他有這個能力。鄒副市長打電話時,天哥正好輸光了今天背來的三十個(大賭場裏稱一萬為一個)從賭桌的官家位置上起立讓位,聽了鄒副市長的話後,他看了一眼正死死地盯著官家亮點子的一個胖女人,拿著電話走出屋外,到了沒人聽得到的院壩裏才說話:“不需要調查了,那婆娘天天都跟我們一起耍,聽說她男人原來是B鎮的鎮長,應該就是胡小冬的婆娘,你說的轉機是啥意思?”
鄒副市長說:“你娃一天就迷在賭博裏,你記得清楚你輸的錢到底是五百萬還是六百萬?”
“才五六百萬啊?”天哥幹笑道:“我毛算了一下都不止一千萬,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