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照顧不照顧的。”程嬸子搖了搖頭笑道。“都是隔壁鄰裏的，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
“嬸子你這是要去哪裏？”蘇妗掃了一眼程嬸子跨著的籃子，開口問道。
“我這不是準備出門去買點吃的。”程嬸子瞧了一眼天色道。“瞧著這個天氣越發冷了。”
提起這個，程嬸子麵上的憂色不免越發發愁。“今年的天氣真是古怪的很，突然之間就冷成這樣。”
蘇妗將手中的酒壇送到程嬸子手裏頭，因為晾了沒多久，酒壇上還透著隱隱的暖熱。
“這是什麼？”程嬸子眼見著蘇妗端著一壇子酒來，還以為是紅曲酒什麼的，端到手裏頭，卻是發覺裏頭隱隱透著幾分熱度，不由心生疑惑的開口問道。
“嬸子不妨打開來瞧瞧。”
程嬸子瞧了一眼蘇妗笑吟吟的模樣，伸手疑惑的打開酒蓋，便嗅到一股濃重的果香味，那味道融合進了酒香之中，交融於一處，竟是難得的好聞。
“這是？”
“應當算是果酒了。”蘇妗笑了笑道。“嬸子不妨嚐一嚐。”
“這橘子，還是嬸子親自送的。”
程嬸子瞧了蘇妗幾眼，掉頭去取了個小勺，舀了一勺嚐了一口，不由掉頭瞧了蘇妗幾眼道。“這味道。”
“就是甜了些，畢竟是第一次，手底下沒什麼分寸。”蘇妗瞧著程嬸子這模樣，不由開門見山的問道。“前些天，我聽說，嬸子娘家包了不少山頭，全種的都是蔬果？”
聽到蘇妗提及這個茬，程嬸子不由長歎一口氣道。“可不是？”
“因為去年天色好，我弟弟靠著這些果樹賣了不少錢，便覺得胃口大了，今年便包了兩座山頭，哪裏知曉今年偏生是這樣的天色，害的這些天著急忙活的讓人去摘果子。”
“我去幫了幫忙，可那兩座山頭，平日裏頭，都是一邊挑揀著熟透了的摘下來，一邊賣的，現下哪裏還管熟沒熟，一並摘了下來，隻想減少些虧損。”
程嬸子憂心忡忡道。“昨兒下了雪，樹頭上那些沾了水還沒熟的果子也留不得幾天了，你說這可怎麼整？”
“兩座山頭？”蘇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倒是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多上一些。
“三丫，你這酒。”程嬸子就算不是什麼聰明人，眼見著蘇妗都端著這酒水上門來了，自然是動了心思的，連連瞧著蘇妗，口中猶豫道。“剛才說是果子酒？”
“嗯。”蘇妗笑了笑道。“這便是十裏香接下來要產出的果子酒。”
蘇妗轉念想了想，程嬸子不同於徐掌櫃那些老奸巨猾的，故而她也沒有跟她拐彎抹角的，直接開口道。“我今兒端著這酒水上門來，便是想要同嬸子說道說道。”
“不如你同你弟弟支會一聲，問問他那些果子，可好送到酒坊裏頭來。”
程嬸子原本便是有這般的猜測的，現下聽到蘇妗這般說，當即目光亮堂的跟什麼似的，她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蘇妗道。“三丫，你可是說真的？”
“嬸子，我人都來了，自然是真的了？”
程嬸子著實是不曾想到，今兒個竟是出現了這等變故，當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濃濃的笑。
“就是不知曉這價錢。”
“價錢，我倒是不知曉。”程嬸子猶豫道。“這畢竟是我弟弟家的，我也說不上來，要不我問問再說？”
蘇妗想了想，決定道。“這樣罷，不知道明天嬸子可有空檔？便陪我去山頭走一趟。”
“我自然是有空的。”程嬸子不由喜笑顏開。“這般也好。”
將蘇妗送出門的時候，程嬸子麵上一掃往日的陰霾，滿麵笑意的將蘇妗送出了門去。
程嬸子原本是想留蘇妗下來吃中午飯的，隻是蘇妗考慮到家中還有李尚之的存在，若是她中午不回去，估摸著李尚之能夠將她家直接拆咯。
故而她便同程嬸子告了別。
紀洛抱著程嬸子硬塞給自己半框橘子出了門，哪裏料想，兩人方才出門，便迎麵撞上個小胖子。
紀洛手裏頭抱著的小半框橘子登時掉了幾個。
蘇妗在瞧見小胖子的時候，方才想起還有這個小胖墩的存在。
幾個月不見，小胖子身形倒是長高了一些，隻是蘇妗橫豎瞧著，怎麼覺著，小胖子有逐漸向著大胖墩發展的趨勢。
似乎是沒想到出門便撞上蘇妗，小胖子不由呆了呆，麵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指著蘇妗便叫道。“賤人。”
“你來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