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武寧兒當即神色錯愕恍然的望向了蘇妗,瞧著那神色,怕是信了。
李珩之的神色便有些難明了,沉默了半晌,他方才開口道。“莫不是有什麼....”
隻是他的話還未說罷,便聽到李啟榮冷笑一聲。“表弟是不是想說有誤會?”
“若是我一人便也就罷了。”李啟榮說罷,指了指被攙扶到一旁椅子上坐著的李老夫人。“若非是受了這等刺激,祖母會氣成這樣?”
這般說下來,李珩之倒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了,隻是將複雜的目光投擲在了蘇妗身上。
蘇妗眼見著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些目光夾雜著各種情緒,她隻是挑了挑眉梢,退開一步。
她這突來的動作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便在眾人疑惑她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她隻是淡淡的開口道。“我可以解釋,隻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身正不怕影子斜?”李啟榮譏諷的笑。“怎麼?先前紀夫人不解釋,現下倒是想好了說辭不曾?”
蘇妗定定的瞧了李啟榮一眼,唇角牽了牽,淡淡道。“二少爺說的不錯,這信的人自然會信,不信的人便是怎麼都不信的,既然如此,我又何須浪費唇舌?”
這話聽在李啟榮耳朵裏頭,便橫豎不對味了,他冷笑一聲道。“依照紀夫人這意思,莫不是旁人陷害汙蔑的你?”
蘇妗淡淡道。“不過事急從權罷了。”
“好一句事急從權。”李啟榮譏誚的笑道。“我倒是想不通,會有什麼急事,能夠逼迫的紀夫人衣冠不整的出現在我三弟的房間裏頭。”
“紀夫人的一張巧嘴我算是領教過了,怕是黑的都會被紀夫人抹成白的。”
蘇妗定定的瞧了李啟榮半晌,知曉不論她今兒個說出花來,李啟榮也是不會信的,他要的隻是借著這個機會發作罷了。
蘇妗也懶得再同李啟榮解釋些什麼,她隻是抬頭瞧了李珩之一眼,沉聲道。“今兒個早上,李尚之初從鬼門關裏頭走了一趟,現下卻是萬萬挪動不得。”
蘇妗撂下這話,便偏頭對著商柒低聲囑咐了一句什麼。
商柒猶豫了半晌,卻是在同蘇妗對視之間從地上站起身來,轉身走了。
李啟榮沒想到商柒竟是膽敢不打招呼便站起身來,氣極反笑道。“我自歎不如。”
蘇妗卻是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李啟榮,隻是那態度表明的十足,堵在門口,遲遲不讓位置。
李啟榮眼見著蘇妗這般有恃無恐的模樣,估摸著以為蘇妗乃是因為李珩之在這裏,覺著自己有所依仗,當即眸光微微一厲,冷聲道。“先前我祖母說了,今兒個我們便是來帶回尚之的。”
“你憑什麼攔著我們?不讓我們帶走人?”
蘇妗先前說的也不過是氣話罷了,仔細想想,李尚之跟李珩之幫了她不少,現下李尚之正是關鍵時候,若是她現下任由李啟榮作祟,李尚之出了什麼岔子,她以後難免也有些良心不安。
“李尚之將自己的性命交托於我手心,我便要對他負責。”蘇妗冷笑一聲。“我倒是想要問問,我先前便一再說明,現下李尚之的身子骨不好,若是挪動,怕是性命不保。”
“可是你卻是非要動彈三少爺,都說這親兄弟如手足,我瞧著二少爺這舉措,莫不是希望三少爺這一睡便再也不要醒過來?”
“你!”李啟榮可算是徹底領教了蘇妗這一張嘴,雖說心裏頭多多少少有些這樣的想法,但是被這樣當麵的戳穿出來,難免覺得心裏頭不舒坦,當即瞪了一雙眼珠子道。“你莫要胡說八道。”
“李珩之,你現下莫不是還要護著這個氣暈祖母的外人?”李啟榮分明可以直接動手,可是偏生他卻故意要指著蘇妗詢問這麼一句。
當真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了。
想必是以為自己是勝券在握了。
李珩之遲疑了片刻,同蘇妗對視了一眼,而後瞧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李尚之,當即轉過身沉聲道。“現下尚之在休息,我們再這樣糾纏下去也是毫無意義,若是驚擾到尚之難免惹他不高興,不妨我們去外頭說話?”
李珩之這話已經是擺明了他的態度了,顯而易見是要站在蘇妗這邊,不讓李啟榮將人給帶走。
李啟榮難掩神色之中的詫異,畢竟在他瞧來,李珩之同蘇妗之間必定是有所牽扯的,現下聽聞了蘇妗恬不知恥的爬上了李尚之的床,不論怎麼說,李珩之都難免不會像是以往那般護著蘇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