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飯勺事件是在星期一,剛好趕上星期一,對,就是檢查頭發的日子。
因為是在七班,所以第一節晚修過了十幾分鍾的樣子,就有一群帶著紅袖章的學生會進來了。
在我印象中,學生會,特別是檢查頭發的那批,一個個牛的很,耀武揚威的。這也是,人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同學,你的頭發不合格。”你這周就完了,扣了個人分做值日不說,還要麵臨著隨時隨刻被班主任轟炸批鬥的危險。更要命的是學校還會專門請來門口擺攤的老爺爺,拿著一把鏽跡斑斑剃刀,幫我們一個一個輪著剃頭發,據說是五元一位,還要自己買單。剃完就幾刀的事兒,可那造型,哎,不言而喻,寸頭中的殺馬特。
我當時在死磕一道數學關於圓的幾何體,嘴裏還念叨著“這哪裏相切了,明明是相交。”
“同學,你的頭發不合格。”這聲音感覺有點熟悉,我心裏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名字。
我猛地一抬頭,果然是他,想假裝是看黑板上的作業。可這次根本來不及閃避,我的目光正中他的目光,我那不爭氣的臉也越來越燙,而且燙到耳根,全麵積的燙。“那……那能不能通融一下,我這星期忘記剪了,下星期一定合格。”
說完之後我立刻後悔了,哎,說了等於白說,誰不知道這群學生會鐵麵無私,縱使你有千萬種理由,也休想讓他們鬆口。
可誰想到,他用手指頭在我劉海前比劃了一下又一下,摩擦了一下又一下。盡管隻停了幾秒鍾,但在這幾秒中,我感覺心跳的加速度足以媲美火箭,跳的次數比平常的幾分鍾還多。隻見他微微翹起嘴角,有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好吧,下周我還會來檢查的。”
“謝……謝。”這是我可以發誓,這是我生平說過最小聲最不利索的話。說完後,我怕他看到我當時得囧樣,所以將頭低的不能再低了,但還是要裝做一副認真做題的樣子,並時不時用餘光小心翼翼地瞄著他。
見他準備要走,可又回過頭,壓低聲音問我:“對了,你剛剛為什麼要說香蕉?”
完了,完了,完了,他剛剛隻聽到後半句沒聽到前麵的相切。“我說的是內個相交,就是內個相信的相,交流的交。”
“哦,我還以為。”他在檢查表上劃了我的名字,抄起檢查表轉身就走,我回過頭去目送他,這或許是目前我最大的勇氣。
我隱隱約約聽到我們班有幾個女生在後麵犯花癡,無非就會說他好帥,他好高,他好酷,他身材好好這幾句話。
對了,我剛剛沒告訴他我的名字,他竟然記住了我的名字,嘻嘻嘻。雖然我心裏這樣想,但我表麵還是要裝出高冷的樣子。
第二次對視,還是那麼羞澀,但我確定了,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