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茅山上的生活比起以前來,完全變了樣,對於習慣了平和安靜的竹無名來說,這樣喧鬧的環境讓他每天都心情浮躁的很。這天,當他做完所有的事情獨自來到後山的大樹林裏散步的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現在已經到了冬天了。更讓他吃驚的是,他竟然半年沒修練道法了。
他開始努力回想這半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望著遠處那座氣勢頗為宏偉的茅山三清大殿和周圍三十幾間漂亮的廂房,他忽然明白,半年來,他還不是一事無成。
竹無名仔細回憶著自己這半年的細節,他最害怕浪費時間,但是,他似乎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回憶已經過去的時間,原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這半年的時間裏,他已經和青霜,碧霞,大寶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這還不是最大的成就,最大的成就,或許就是他總算記住了現在山上所有人的名字。清心的六個徒弟對他仍然是冷嘲熱諷,相比起來,無塵的三個徒弟就好多了,他們的天資都很高,三人都很少說話,無論走到哪裏,都能見到他們三個形影不離,連上廁所都不例外。
整個茅山的建造工程已經到了後期,剩下的就隻有重修九洞二十一峰和建造茅山祭壇。以後的工作量少得多了,想到這裏,竹無名暗自想道:以後要開始修練了,總不能老是耽擱下去。
“師兄!師兄!”陳大寶一邊向這邊跑一邊喊著。竹無名應了一聲,滿頭大汗的陳大寶跑到他麵前,氣喘籲籲地說:“總算找到你了。快,快跟我回去吧。”
“這麼著急,發生了什麼事?”竹無名問。
“山下來了一群道士,說是,來切磋道法的。”陳大寶惟恐自己說不清楚,補充道:“有兩個老道士,和十幾個小道士。”
“靠,踢館的?”竹無名咕噥了一句,連忙向著茅山大殿跑去。一邊跑一邊歡呼:“總算可以好好打一場了。哈哈。”
茅山大殿裏已經站滿了人,清心明月無塵和一茅四人站在三清聖像前麵,站在他們對麵的,是十幾張陌生的麵孔,兩個老道士正在和清心說話,竹無名從旁邊走過去,來到一茅身邊,問道:“師父,他們是什麼人,是不是來踢館的?”聲音裏是抑止的興奮。
“小聲點,你懂什麼,人家隻是來找我們切磋道法的。”一茅瞄了一眼對麵那道士,繼續說:“等一下別輕舉妄動,你大師伯讓你上的時候你再上去,這是同道之間的切磋而不是和小混混打架,明白了嗎?”其實,他心裏也清楚的很,這些道士,分明就是借著切磋的名義來鬧事的。
茅山派經曆了那場百年不遇的浩劫之後,幾乎已經名存實亡了,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才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現在可以說是茅山派再次起步的開始。對於一個名聲在外的門派來說,現在的茅山派可謂外強中幹。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才引來了許多小幫小派的注意。如果他們打敗了這個隻有區區十幾個人的茅山派,那麼,對外而言,他們就是打敗了象征著中國道教勝地的茅山派,在江湖上的名號和地位勢必會迅速的提升上去,反之,如果他們被這個隻有十幾個人的茅山派打敗了,那麼,對外而言,他們就等於輸給了道教勝地的茅山派,一樣臉上有光。總之,這次切磋無論怎麼打,他們的目的都達到了。這倒頗像是多年以後那些影視藝人的炒作。圖的就是增加名氣。
“切磋?那好吧,對了,他們到底是哪個門派的?”竹無名小聲問一茅。一茅說:“他們是拜火教的。其實不屬於正宗的道家門派。”
“這麼說,就是旁門左道了?”竹無名困難了他們一眼,繼續問一茅。
“也不能這麼說,具體我也不清楚,好了,要開始了,安靜點。”
“在下廣虛子,這位是我的師弟廣成子,方才在下已經和貴派掌門說過,今天我們拜火教前來,純粹是道術之間的切磋,別無他意。”
“請。”清心走到大殿中央的空地上,對著對麵的廣虛子拱手一拜,說道:“既然是切磋道法,那麼,貧道不才,還望廣虛子道人多多指教了。”
廣虛子沒料到清心剛開始就自己披掛上陣。定了定神,說道:“恭敬不餓從命,請。”
兩人站在大殿中央,互相望著對方,廣虛子拿出身後背著的長劍,望著負手而立的清心,問道:“清心道長為何不出兵刃?”
“道長別誤會,貧道對兵刃不甚精通,並沒有其他意思。”清心解釋道,他知道,廣虛子認為他不出兵刃的目的是不屑於和他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