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一片誠摯之心,朕允了。”
“謝皇上。”
“還有什麼事嗎?”他直覺嶽靈旎來見他,必然不會隻為了這一件事。
嶽靈旎長跪不起,彎身叩首道:“臣妾卑微,雖知沒有資格管教皇上,但有些話,臣妾不得不說。皇上既為一國之君,就要有身為帝王的覺悟,無論前朝還是後宮,皇上都要平等對待,如今皇上不是宿在養心殿就是留在瑤光殿,就算皇上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江山社稷為皇嗣考慮,雨露均沾,才不失為君之道。”
聽聽這番話,說的多麼情真意切,連白染寧都要被感動了。
若不是怕身份暴露,她還真想建議蕭祁夜給嶽靈旎改個封號,比起嶽靈素,她才是當之無愧的賢妃。
真是夠閑的。
蕭祁夜神色平靜,不怒不喜,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麼,嶽靈旎一時也有些心慌,不知自己這番試探的話,究竟有無惹怒皇帝。
正自惴惴,蕭祁夜忽然開口道:“你說的不錯,維持後宮的祥和安寧,才是一個君主該做的事情,貴嬪既然有心,就更應該知道如何去做。”
嶽靈旎麵色陡變,皇帝雖然語調平和,但話語中的警告意味卻不言而喻,一番斟酌後,還想再說這些什麼,突然見一隻雪白的京巴狗從草地中竄出,徑直往著蕭祁夜身後的一名宮女身上撲去。
那隻京巴她見過,是蕭祁夜送給白染寧用來解悶的,狗兒雖小,脾氣卻大,除了蕭祁夜,從來不需任何人觸摸,曾有妃子為了討好皇帝,拿肉脯喂這隻京巴,結果嫩蔥似的手指,被京巴咬的血肉模糊,至此,所有人都不敢再碰這隻京巴狗。可這火爆脾氣的狗兒,竟對一個宮女如此親昵,這世上隻有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那就是它的主人白染寧。
白染寧也沒料到,許久不見的皮球竟還認得她,狗嘴死死咬住她的裙擺,仰著腦袋,討好地搖晃著短小的尾巴。白染寧看了眼跪在前方的嶽靈旎,暗道不妙,連忙不動聲色地將皮球踢開,皮球在地上滾了滾,站起身後繼續鍥而不舍地往白染寧身上拱,氣得白染寧恨不得把它真當皮球一腳踢到西伯利亞去。
蕭祁夜也察覺不妥,彎下身,循著聲音將皮球拎到麵前,狠狠踢了一下屁股,斥責道:“皮球,不許胡鬧!”
皮球用玻璃般黑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了眼白染寧,見她壓根不理自己,隻好耷拉著腦袋,傷心地嗚嗚叫了幾聲,然後跑開了皮球走了,白染寧卻更憂心了。
在場的人,都是心思敏銳之人,以嶽靈旎的聰明,怎會看不出端倪?這下,隻怕自己的身份是徹底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