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
蘇妙戈抬起頭,剛準備說沒關係,但是隻那麼一霎那,蘇妙戈微笑的麵容慢慢收斂,轉而是一種不可思議甚至是震驚。
黑色的瞳孔迅速放大,下一秒就抓住安染夜的肩膀,叫道:“你竟然還活著?我的孩子呢?你是不是殺了他們?”
同樣安染夜也十分的震驚,他從未想過他能再次見到蘇妙戈,這個讓他夜夜不能寐的女人,腦海中曾無數次幻想和她再次相見的場景,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見麵方式。
安染夜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眼眸慢慢的變得深邃。
“快說,我的孩子在哪兒?到底在哪兒?你怎麼可以把我的孩子換掉,你怎麼可以那麼做?”蘇妙戈失聲痛哭起來。
這些天的所有委屈,所有痛苦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如潮水般,連綿不絕。
即使南宮清弦,曾那樣的傷害她,但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她終於可以讓南宮清弦知道她是清白的,她是被人誣陷的了。
“爹……”兩道清亮而又可愛的聲音傳來。
蘇妙戈立馬回過頭去,兩個穿著滿是布丁和灰塵的兩個小孩,手牽著手,站在她的麵前。
男孩一臉的俊雅,眉角像極了南宮清弦,而女孩的模樣更是縮小版的自己。
不用說,這就是她的孩子無疑了。
蘇妙戈鬆開安染夜,一下撲到妙淵和妙言跟前,緊緊的將他們抱在懷中:“妙淵,妙言,娘找得你們好辛苦啊!”
她以為安染夜如果還活著就一定會殺了妙淵和妙言,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安染夜不僅沒有殺他們,還把他們養大。
“娘,你是我們的娘?”妙言聽到娘這個詞很是興奮,但是緊接著便是氣憤。
“你才不是我們的娘,你把我們和爹扔下,我們不認你這個娘。”妙淵和妙言一把推倒蘇妙戈,跑到安染夜的跟前,一臉冰冷的看著她。
“我是你們的娘,娘沒有丟下你們,娘一直都在找你們啊。”蘇妙戈的淚水更加的泛濫,哭得都快沒有了眼淚。
本以為她找到了妙淵和妙言就可以和他們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卻不認她了。
“騙人,爹不會騙我們的,一定是你喜歡的人不要你了,你才回來找爹的!”妙淵殘忍的說出這句話。
蘇妙戈的心驟然生疼,像是被人用利爪一下一下的抓一樣。
“妙淵,不許你亂說話。”安染夜怒道。
走到蘇妙戈跟前,將她扶起:“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像沒有事嗎?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還沒有死?你不是應該像隻蛇一樣活著嗎?為什麼你什麼事都沒有!”蘇妙戈痛哭著,淚很快就將安染夜的衣服浸濕。
為什麼,他什麼事都沒有,她一直都認為即使他還活著,應該活得很痛苦,可是見到他,他卻活得好好得,除了不再是那個光芒四射的律王爺外,他都是好好的。
“你的毒,的確很厲害,但是你沒有廢去我的內力,所以我能活得好好的!”安染夜輕輕的說著。
當時他的確很痛苦,那骨骼收縮的劇痛,讓他一度得想要直接死掉。
但是經過數日之後,痛也就沒有了,隻會在打雷的時候才會讓他痛不欲生。
所以他便試著用內力將這種毒排除體外,而代價就是他的內力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當他將妙淵和妙言找回的時候,他是有過想要殺死他們的衝動。
但是等把他們抱在懷中的時候,他竟然是深深的不忍。
他自然很恨妙戈,這般絕情的對待他,想過要報複她。
但是一想到,她在之後發現孩子不是她自己時的那種痛苦和焦急,他便覺得這樣報複她比殺了她還要來得暢快。
所以他把妙淵和妙戈帶到了古月村撫養。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想當和蘇妙戈相見的時候,他要怎麼的挖苦她,嘲諷她,然後折磨她,讓她跪下來向她求饒。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當他再次見到妙戈的時候,他竟然發現他對她的所有恨,早已煙消雲散。
也許是這麼多年受到這村子古樸,醇厚的民風影響,也許是因為他心中還深愛著她。
總之他見到她的那一刻,內心是十分的高興,第一個湧上來的想法不是恨,不是殺了她,而是想讓她留在他身邊。
蘇妙戈泣不成聲,為什麼壞人始終得不到報應,而她卻要承受這麼多的苦難。
“那你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我現在隻想要我的孩子!”蘇妙戈抓住安染夜的手,祈求著。
隻要他把孩子還給她,所有的仇恨,所有的事情都一筆勾銷。
就當是他沒有殺了妙淵和妙言的回報。
安染夜妖魅的眸光慢慢得變得有些渙散,幽綠的眼眸在陽光下,有種說不出的疼痛。
緩緩的啟口:“你這樣如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
他現在除了妙淵和妙言已經真的是一無所有,讓妙戈把妙淵和妙言帶走,猶如把他生命的靈魂抽走一般。
淚水奪眶而出,晶瑩的淚珠滑落到唇角,苦澀的味道便蔓延到整個味蕾。
蘇妙戈被淚水模糊視線的眼睛,看著妙淵和妙言兩個孩子像看壞人一樣看著自己。
自己親身的孩子,竟然用這種戒備而且很不友好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
蘇妙戈在半空中伸出手,想要去拉妙淵和妙言,但是手剛一伸出,他們就立馬躲到了安染夜的背後,用一種仇視的眼光看著蘇妙戈。
被凍傷的手指滿是傷口,在冰冷的空氣中抓了抓,最後又頹然的慢慢放下。
“那你到底怎樣才能把孩子還給我?”蘇妙戈的聲音輕如羽毛,被外麵的寒風一吹,便消散的差不多了。
“怎麼樣,都不行!”安染夜依舊低低的說,聲音中帶著點點的傷離,接著又再次張開妖豔的嘴唇道:“你隻能留下來做他們的母親!”
蘇妙戈倏的一下抬頭,眼中的淚水溢滿了整個眼眶:“什麼意思?”
讓她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