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捋了捋他的花白胡子,尷尬的笑笑:“哈哈,剛剛老夫喝完了,丫頭要不在泡一壺?”
說完,老人拿出一個茶葉罐,琴塵謹慎的看著他,從茶葉罐取茶放入茶則。
“其他茶具呢?”傾塵看著空空如也的石桌問道。
老人冥思了一會,揮一揮衣袖,茶具便排滿了石桌。傾塵驚訝了看著這滿桌的茶具,她強壓著怒火,說:“那您這是想讓我在地上泡嗎?”
“額,老夫把桌子變大一點。”老人用手擦擦汗,將桌子變得更大一些。
傾塵將銀炭放入茗爐中,又把裝有清泉水的紫砂提梁壺放在上麵。輕輕搖扇,靜等水開,不到兩分鍾水便開了,她看了看老人,彼此心知肚明,誰也沒說什麼。
她用熱水淋茶壺,同時衝淋茶杯,隨後將茶壺茶杯瀝幹,此謂溫具。
隨即拿起茶匙,把茶葉由茶則撥入茶荷,用茶擂適度碾壓,用後放至容則擺放齊整;隨後倒入茶倉,放置壺中,將茶葉與茶水分離,此謂置茶。
置茶後,用茶佛佛去茶荷上的茶末。將紫砂茶壺用壺墊隔開放至茶船,以免溢出的茶水弄濕桌麵;複又提起紫砂提梁壺,將開水衝入壺中,把第一次衝泡的茶水倒入水方中,再一次衝泡壺中八分為宜;她又將水壺下傾上提三次,以示“鳳凰三點頭”,此謂衝泡。
隨後,將擄網放在茶海上,將茶水倒進茶海,再倒入茶盞中,茶海又稱公道杯,取分茶公道之意,此謂倒茶。
琴塵把茶盞遞給他,茶盞中飄浮一花,花瓣散,美極,她一手做出請茶的姿勢。老人用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彎曲,輕輕敲打桌麵,以表謝意,此謂奉茶。
他伸手接過,端杯聞香,再啜湯賞味,一股茶湯清甘甜的回味,回味悠久,甘甜香彌,好茶!好茶藝!此謂品茶。
“好茶藝,小丫頭,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能泡出如此回味無窮的茶。第一關,老夫就算你過了。”老人拐杖一舞,茶具杯盞等憑空不見,咦,他的拐杖什麼時候拿出來的。
傾塵眨眨眼,蹙眉,疑問道:“第一關?”
老人慈祥又和藹地笑著:“看,老夫這有兩把琴,送給你了。”還沒說完,他就鑽樹洞了,為什麼要鑽樹洞呢?因為隱身很費法力的,變小之後很危險的,在樹洞多好,又可藏身又能觀察傾塵這丫頭,多棒!
傾塵很無語,她看著這兩把琴,一把算是古箏,另一把像是豎琴。琴身如玉製,兩把琴合在一起,琴身上刻著的花紋便可組成一隻完整的鳳凰。
而合在一起,上麵若隱若現的詩句便顯現了出來,豎琴上刻著: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另一古箏上刻著餘下四句: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這是一曲鳳求凰,是司馬相如寫給卓文君的告白信,可史書並未記載任何有關這兩琴的故事。不知道又是哪對玉人,擁有這兩把琴的人一定彼此很相愛吧。
傾塵將手輕搭豎琴上,竟在她心海中顯出四個字:鳳求凰棲。而搭在古箏上又是另外四個字:凰等鳳臨。
“鳳求凰棲?凰等鳳臨?這是你們的名字嗎?很配,你們的主人一定很幸福。”此生,她渴求不在遇到文子墨這樣的人,又期望有同她一生相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