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哥”三個字一出,無疑是圖窮匕見了,哈哈兒怪叫一聲,胖墩墩的身子靈巧無比地向後一翻,就已消失不見,卻是客棧的地麵竟藏有暗道,退路早就備好!
哈哈兒逃跑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片刻遲疑停頓,屠嬌嬌更絕,身體一轉,綠衣竟被脫下,同時高呼道:“好男不跟女鬥,我要脫衣服了!”
燕南天揮手抖開衣裳,屠嬌嬌便已鴻飛冥冥,他也不在意,而是怒目一瞪,望向仍處於桌旁的陰九幽。
轉瞬之間,客棧裏的惡人便跑了個精光,連那幾名龍套都不例外,陰九幽傻眼了,在燕南天虎目的凝視下,牙齒似乎都發出“咯咯”的聲音。
陰九幽現在最恨的,不是哈哈兒,也非屠嬌嬌,而是杜殺!
什麼叫輕功第一,哪怕燕南天出手,短時間內也拿不住,都是屁話,屁話!
事實上,燕南天根本沒有動手,一股凝如山嶽的氣勢就壓在了陰九幽的心間,以致於他連掙脫高旭的勁都消散了個幹淨,好似待宰的羔羊!
實際上,陰九幽的特長是輕功與毒術,本就不適於正麵作戰,燕南天為尋江琴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進入惡人穀,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含怒而放的領域威壓,陰九幽抵擋不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說,最近是不是有個叫江琴的人入穀?”燕南天顯露神威,高旭便充當起問話人員。
陰九幽命懸於人手,哪敢不答,連忙道:“沒……沒有!”
高旭眼睛一眯,喝道:“怎麼可能沒有?你若是敢說謊,應該知道是什麼下場!”
“化名,他肯定是用化名了!惡人穀中時常有人進來,有些人默默無聞,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麵到底犯了什麼事,江琴肯定就在其中!”陰九幽眼珠一轉,趕緊解釋道,心中卻想道,“弄了半天燕南天是被一個叫江琴的人引來的,真是無妄之災,要讓我知道此人是誰,非叫他嚐嚐陰風搜魂手的滋味,保管他下輩子投胎都忘不了!”
麵臨如此局麵,陰九幽竟然還想著事後報複害人,難不成他就這麼有信心能在燕南天劍下活命?
也是,十大惡人是這二十幾年來最窮凶極惡的惡人代表,倘若如此便喪命,恐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陰九幽能在少林寺八大護法的圍困下脫身,又豈是易與之輩?
通過觀察,高旭就發現了,陰九幽麵對著天下第一神劍,固然害怕得很,眼中卻從未透出絕望的神色,他,還有底牌!
有鑒於此,高旭將頭湊到陰九幽的耳邊邊上,輕輕地道:“聽說陰公喜歡偷看人家夫婦‘辦事’,隻因自身不能人道,唯有看別人過癮,真是……嘖嘖嘖!”
“你·說·什·麼!”高旭這話太惡毒了,比罵黑犬迎客是不會說話的畜生還要惡毒,陰九幽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正是由於早年修習內功走火入魔留下的後遺症,某些功能自然也就失去了,造成了人格和心態上的扭曲。
這個逆鱗誰也碰不得,誰也不敢碰!惡人穀中流言蜚語極多,卻唯獨沒有有關陰九幽的,就因為他來去無蹤,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便出現在身後,冷冷地旁聽你的八卦,然後,你就沒有然後了!
高旭一開始對陰九幽極為尊重,此刻卻驟然翻臉,揭開他最不願意麵對的傷疤,這種侮辱,不但是言語上的,還是智商上、心靈上,乃至全方位的,陰九幽的氣憤已然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一貫呈死灰色的眸子都泛出了紅光!
高旭卻已不再理他,而是對著燕南天道:“燕大哥,你前些日子傳我的劍術,至今還未有實戰的經曆,這位陰公正好給我練練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