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小施手段,將高旭的計劃打亂,旁觀了一場場精彩的好戲後,氣倒消了,心中暗暗佩服高旭靈活機智的應變。而其一人戰五惡,以力破殺局的風姿也令她微微動容,扭轉了對高旭僅會用謀的印象。
所以說世事難料,高旭自以為憐星不可能對他有另外的感覺,倒沒想到憐星還真的對他生出了一絲好感。
當然,也僅有一絲罷了,連憐星自己都不見得察覺到,倘若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過不了多少時間,便也淡忘了……
就在這種情況下,蘇媚悶聲不響地跑回了憐星那裏,鑽入蘇櫻懷中,閉目養起神來。
憐星見她理都不理自己,不由地又好氣又好笑,虧得她這些日子來待兩個小丫頭那麼好,剛才蘇櫻就因為高旭的事和她鬧了一會別扭,真是沒良心呢!
但當憐星瞪著蘇媚,準備將小狐狸攝過來,狠狠地揉揉臉蛋時,卻見她眼角隱隱露出哀色,不由地心中一顫,鬼使神差地問道:“媚兒,出事了嗎?告……告訴姐姐唄!”
蘇櫻就直接多了,緊張地抱住小狐狸道:“大哥哥是不是遇到危險啦,快說啊!”
“大哥哥沒事的,惡人們已經被他嚇得不敢出來了呢!”蘇媚身形一晃,變回人形,語氣低沉地道,隨後望向憐星,扁著嘴道,“憐星姐姐,有一件大好的事情要告訴你呢!”
憐星蹙了蹙眉,蘇媚這副打癟了氣球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說好事,果然小狐狸的下一句話就令她麵露怒氣,鳳目含煞起來:“有人能治姐姐左手的……左手的病呢!”
“媚兒,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憐星寵愛蘇媚,一來是見小狐狸可愛討人喜歡,二者也是看在蘇櫻的麵子上,可不代表她就任由其胡言亂語了,殘疾是她心中永遠的痛,相當於逆鱗,拿這點取笑耍弄的人都得死,任何人!
蘇媚見憐星真的動怒了,似乎也有些害怕,倒退了一步後,又想到了什麼,極為委屈地叫囔道:“我不騙你的,我這就去叫那個人來!”
憐星目送著蘇媚離去的背影,心已沉了下去。在她想來,無疑是高旭給蘇媚支招,合謀揭她的傷疤,以報複先前之事!這對兄妹,實在是看錯他們了!
蘇櫻見憐星氣得臉色發青,身子發抖,連忙安慰道:“師傅師傅,我覺得媚兒姐姐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憐星摸著蘇櫻的腦袋,歎道:“乖櫻兒,你才這麼大,就這麼懂事了,師傅真沒白疼你啊!不像某些人……”
某些人很快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位麵色蒼白的少年,來到憐星麵前,少年竟隻是躬了躬身,恭敬地道:“江琴拜見二宮主!”
見不是高旭到來,憐星已經很是納悶了,而這個少年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卻還能舉止大方,不亢不卑,倒也難得。
等等……江琴,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憐星心思一轉,便回憶起來江琴到底是何許人也,冷哼道:“你就是江楓的書童,那個賣主求榮、狼心狗肺的無恥小人?!”
哪怕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或者十二星相這樣的窮凶極惡之徒,麵對憐星的喝問,恐怕也得戰戰兢兢,甚至是跪地求饒,但江別鶴僅是微微一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我覺得宮主此言差矣!以前江楓待我仁義,我對他忠心耿耿,服侍得無微不至,盡到了做書童的責任;可他得罪了移花宮之後,變得如同喪家之犬,脾氣也暴躁起來,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不得不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這麼說,你還有理了?”憐星麵露詫色,似乎也被江別鶴的無恥震驚了,“主死仆殉,乃是常理,你這般理直氣壯的忘恩負義,本宮還是首次得見!”
“宮主過獎了!”江別鶴麵露得色,似乎憐星真的在誇讚他,“小人一直認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出身為仆,不代表永世為奴,江楓不識時務,得罪了兩位宮主,乃是自取滅亡!小人脫得奴籍,又有銀兩報酬,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