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晏探查出來敵是頭目級別的鬼神衛時,曹操的虎豹騎已經與對方短兵相接,淒厲的慘呼、不甘的哀嚎、飛騰的鮮血還有人仰馬翻的壯烈景象頓時形成了一副難以想象的慘烈畫麵!
平心而論,曹操的虎豹騎雖然達不到每員頭目級別的程度,但也絕對是精英巔峰,整體戰鬥力上比不過鬼神衛,差距卻也並不大,華容道又是地形狹窄,不利於騎兵衝殺的地方,按理來說,戰鬥應該處於相持階段,漸漸地才會分出強弱勝負。
可事實卻是,虎豹騎敗得極快、極慘,簡直就是一觸即潰!
兩點原因,第一是虎豹騎不在最佳水平,疲憊狀態不是說消除就消除的,即便王潺早早地做了大量準備,硬是以積分將副本對於曹操軍的限製給扭轉了過來,但精神方麵,虎豹騎還是有些泱泱,未能發揮出十成的戰鬥力!
第二則出在鬼神衛身上,準確的說,此刻的鬼神衛都附帶了一個被動狀態——鬼神之怒!
鬼神衛自跟隨呂布以來,戰績方麵隻能用“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八個字來形容,這麼一股縱橫披靡的力量,卻被一個十歲不到的丫頭舉著一枚令牌弄得狼狽不已,丟盡了臉麵,他們又豈能不怒?
於是,鬼神衛將洛陽所遭受的恥辱,統統發泄到了曹操軍身上,此消彼長之下,出氣筒虎豹騎悲了個劇的,也就不奇怪了……
“主公,敵人勢大,暫避為上!”典韋揮舞著真極牛頭,在鬼神衛中殺得三進三出,卻隻能影響局部戰況,無法力挽狂瀾,隻得對曹操發出建議,隨後又朝著輪回者呼喝道,“還不護住主公,呆在那裏作甚?”
“沒良心的東西,我們不尋你回來,你還在宛城被數不盡的敵人圍殺呢!”錢盈又氣又急,兩眼發黑,這便是陣營明確的無雙武將的弊端,即便輪回者與其好感度再高,關鍵時刻還是忠於自己的主公,典韋知恩圖報,絕非白眼狼,但麵臨如此困境,也是立馬將曹操的安危擺在了首位!
其實毋須典韋喊叫,輪回者亦知道這裏守不下去,必須突圍了。
他們原本選擇了一個凹字型,易守難攻的地勢,這在華容道中並不難尋,可惜敵人攻擊困難是不假,自己人需要逃跑時,也同樣困難,王潺的物資本來起到了攻守互換的奇效,現在卻成了反作用。
王潺的臉色已經僵住,怔仲了片刻後,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幸虧我們在外麵安排下了人手,如今人數上限翻倍,他們必定會進入,到時候隻要在鬼神衛的後方製造混亂,我們突圍起來就容易了!”
王潺雖驚不亂,話說得很是在理,時晏錢盈等人紛紛點頭。果然下一刻,紋章中傳來提示,華容道副本中再入十七位輪回者,正是留守人員的數目!
眾人齊齊舒了一口氣,王潺團隊的一位隊員放出信號彈,指引位置,隨後轉攻為守,咬牙等待己方的支援……
五分鍾後,虎豹騎傷亡過半,最前方僅靠許褚、典韋兩位大將苦苦支撐。
十分鍾後,虎豹騎全員陣亡,隱雲團隊出動得之不易的墨家機關獸,錢盈則召喚出坐騎悠犽,兩大召喚物開始與許褚典韋輪替扼守要道。
十五分鍾後,機關獸損毀,悠犽回歸寵物手鐲,許褚重創,拄著蚩尤瀑布碎退至一邊,典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卻亦是強弩之末,曹操從腰間拔出倚天奸劍,準備親自上陣!
“人呢?他們人呢?爬也該爬到了啊!!!”錢盈頭發披散開來,嬌嫩的臉頰都被箭矢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她卻完全顧不上,厲聲尖叫道。
由於眾人一直處於戰鬥狀態下,通話器動用不了,任務頻道又有距離限製,所以王潺無法與手下聯係,再者當著錢盈時晏等人的麵,他心有顧忌,也不敢表現出太密切的關係……
不過他的心中已經湧起了強烈的不安感,鬼神衛的突然出現、援兵的遲遲不至,若說這兩者之間毫無關聯,他是萬萬不相信的,難不成……
“青傑傳來消息了,不好!是高旭,高旭帶人搶先一步進入了副本!!!”王潺恐怖的設想尚未轉動完畢,時晏突然驚呼起來,簡短的話語令所有人都麵如死灰。
實際上,在場的輪回者都不是笨蛋,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推斷和假設,之所以沒有一個說出來,就是害怕打擊士氣!
當援軍成為泡沫幻想,當眾人變為孤軍奮戰,沮喪與絕望就會爬滿心頭,對於戰鬥力影響之大,可想而知!
“沒用的東西,曹操還知道望梅止渴呢!你連古人都不如!”王潺怒視了時晏一眼,目中蔑視之色再不掩飾。
或許是因為覬覦錢盈的美色,錢盈又與時晏很是親近,令王潺看時晏極為不爽。而時晏沉默寡言,堂堂七尺男兒,正式團隊的隊長,對錢盈言聽計從,仿佛跟屁蟲一樣,又令王潺極為看不起他。
現在時晏犯了這種低級的錯誤,連錢盈都極為不滿地瞪了過來,王潺更是趁機挑撥,對錢盈傳音道:“求人不如求己,錢隊長,我們趕緊突圍吧,留下許褚斷後!”
“許褚?”錢盈先是一愣神,旋即才反應過來王潺話中的深意,怔怔地望著他,眼神漸漸地變了,變得疏遠而陌生,冷冷地道,“王隊長,要走你們先離開吧,我是絕對不會拋棄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