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柳生郭思遠等人齊齊動容,從玄天星和伊忘舒露出的與有榮焉之色裏,他們心知拓跋玉兒沒有騙人,那麼高旭的手段實在駭人,半天時間不到,就攀上了卡西烏斯的線,並且接取了寶貴的支線任務,予以行動!
“咳,那麼確實情有可原,高隊長不在,就由……於月副隊長(拓跋玉兒化名)代為表露意見!”郭思遠拂袖憤憤地哼了一聲,柳生則開始打圓場,真正的大敵歐美還未出手,南非就已經給了當頭一棒,於此等危局下,東亞三方是萬萬不能內訌了,否則絕對沒有活路。
激烈的討論開始,漸漸的,又不可避免地變為對南非的謾罵,這倒不是在場的眾人無能,而是柳生郭思遠等人清楚,別管能不能找出南非襲擊的背後原因,事態都不可挽回了!
南非在區域戰場是出了名的攪局者,外區的輪回者在他們眼裏全是移動的寶箱,他們是一群瘋狗,逮誰咬誰,哪個區先成為被攻擊的目標,哪個區就自認倒黴吧!
別說南非不會聽聽信什麼陰謀論,退一步講,就算他們知道了自己被歐美當了槍使,也會先捅東亞深入骨髓的一刀,再掉頭報複歐美。
在南非輪回者簡單的思維裏麵,同樣是寶箱,幹嘛舍近求遠,一處處殺過來便是!
最關鍵的一點在於,南非的總體實力雖在四區中墊底,但凶狠噬血,冷酷殘暴的戰鬥本能令他們擁有以弱勝強的資格,戰鬥畢竟是戰鬥,不是屬性高、裝備好、技能強就必定勝利的遊戲,數據衡量套用到南非輪回者身上並無太大效果,如果雙方真的硬拚起來,東亞即便能擊敗南非,付出的代價也會慘痛到難以承受!
拓跋玉兒見驚虹與陰陽罵個沒完,卻根本不提什麼可行性的意見,蹙起了柳眉,終究忍不住道:“南非雖然不可理喻,但也不是沒法應付吧,現在是大陸各國組成聯軍,有聯軍律法管束,對應的陣營勢力豈會放任他們肆意妄為,敗壞自家的名聲?”
頓了頓,拓跋玉兒唇角又溢出一絲笑容:“既然南非主動放棄了劇情陣營的優勢,我們何不利用起來,為後麵區域戰場的貢獻度較量增加一枚大大的砝碼?”
場麵一下子靜謐下來,柳生、郭思遠、蕭逸仙麵麵相覷,似乎未料到拓跋玉兒另辟蹊徑,竟能想出如此妙招,半響後,郭思遠才冷冷地道:“話說得輕巧,我們已經加入了遊擊士協會,克魯茨對克洛斯貝爾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假如這個時候與那邊聯係,絕對是自找不痛快,兩邊不討好!”
柳生尷尬地笑了笑,也點頭附和著,拓跋玉兒見了心頭更是得意:“你們的顧慮是有道理,好在我們沒有急急地選擇分支陣營,有卡西烏斯的關係在,也能順便搭上風之劍聖亞利歐斯的線……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
郭思遠臉色更冷,一副顏麵大損的模樣,站在他身側的蕭逸仙則逼問道:“承諾不是亂許的,你們天行團隊真的願意放棄利貝爾這塊的利益,為區域盡責嗎?”
拓跋玉兒愣了愣,就聽柳生道:“於隊長,僥幸心理要不得,克洛斯貝爾的陣營關係也很複雜,想要兼顧兩方麵幾乎不可能!”
“不試試,怎麼知道就一定不可能?”拓跋玉兒思及高旭一旦完成潛入教團的S+級支線任務,便能大幅度提升卡西烏斯的好感度和利貝爾王國的聲望,心中的擔憂立馬放下,倔脾氣占領高地,驕傲地揚起脖子,“南非的難題就交予我們吧,絕不會讓大家失望!”
“凡事要三思而後行!”柳生努了努嘴,以老一輩的勸告結束了話題,與望過來的郭思遠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目送著拓跋玉兒一行離去的背影,暗暗歎息道,
“槍打出頭鳥,區域戰場不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很快就會吃苦頭的!年輕人,還是不夠穩重,太急躁啦!”
“槍打出頭鳥,歐美見我們這群蠢蛋被他們當槍使,肯定很開心,東亞發現我們這群瘋狗盯住他們咬,肯定很慌張……”
一處偏僻的營帳內,三十名南非輪回者齊刷刷地聚齊,竟也在開著區域會議。
詭異的是,剛才的南非領頭者巴布魯,居然垂著頭站在一位矮小的黑人麵前,這一幕,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頭軟硬不吃、誰都馴服不了的惡狼瞬間成了溫順的獵犬,在主人麵前,乖乖地伏下了頭顱,搖起了尾巴。
而巴布魯效忠的主人實在很不起眼,準確的說,是其貌不揚,五短身材,梳著披頭小辮,眼睛眯成一條縫,忽略那自眼縫中偶爾透出的精光外,就是位黑人中的武大郎,正常情況下,沒人願意多看他一眼。
然而換個人敢當著南非輪回者的麵,自嘲眾人是“蠢蛋”和“瘋狗”,早就被暴起的獨行者撕成碎片,死無全屍了,這小個子的話音落下,不少人卻是麵露愧色,訕訕地不敢搭腔。
“經此一戰,東亞的底大致摸清楚了,這夥人貌合神離,不值一提,妨礙不到我們的大計!”小個子環顧四方,目光停留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又好似誰都沒看,以一種淡然中帶著刻骨嗜殺的語氣道,
“已經隱忍得太久太久啦……久到連我自己都慢慢地相信一切問題得靠尖刀和子彈來解決,久到連我自己都漸漸忘記第三次大清洗前南非的巔峰盛況,而今,我們的獠牙將真正展露,北美、西歐、東亞會統統為我們做嫁衣!”
“重鑄輝煌的時刻……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