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捂著臉在地上打滾,慘叫,痛苦無比。這邊的人又一股腦圍了過去,可誰也不敢靠近去扶,隻等著他自己停下來。
片刻之後地上的人疼痛稍減,這才踉蹌著爬起來,他的臉像是被人潑了硫酸,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他痛苦的大喊:“誰?是誰?到底是誰?”
眾目睽睽之下,那人發瘋一樣衝出人群,向後麵的鬼樓跑去。李斯和程向東急忙跟了過去,隻見他站在樓前,看著燃燒之後慢慢暗淡下來的火苗,整個人呆在當場。
“劉院長,竟然是你?”李斯這才從他的聲音和衣著認出了他的身份。
此時的劉院長已經麵目全非,他那張有型的臉上坑坑窪窪的,就像是下過雨後泥濘的窪地,他捂著自己的臉慘叫著:“我的臉,我最後一張臉,最後一張臉啊!”
也不知是誰報了警,這時候警車也來了,看到此情此情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周圍群眾你一句我一句積極配合著警方詢問,警察內部估計也有懂行的,一看這架勢也知道了八九分,再看劉院長的傷勢,那分明是被小鬼侵蝕的啊。
劉院長被帶上了警車,加上前幾次陳主任的事,李斯也配合過調查,警察裏有認識李斯的,也便叫李斯和程向東上了警車,那道士和邋遢大漢一並帶入警局協助調查。
幾人分別做了筆錄,警方了解情況後,就把劉院長的案子和陳主任的並案處理,陳主任還沒抓到,劉院長已經落網。
在會見室裏,李斯見到了劉院長,原來陳主任背後的隱形人真的是他,他們兩人聯手實施人體器官販賣,從中謀取利益。
坐在會見室的劉院長一聲不吭,他的臉已經醜陋到極點,就像他的心,李斯問道:“一直想殺我的人就是你?”
劉院長抬起眼皮看了李斯一眼,他的臉就像是一個褶皺的南瓜,不知是笑還是哭,那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劉院長道:“做了那麼多事,我早就想到會有今天,我不後悔,我走的每一步都不後悔,你不必多說了,我做的我全都承認。”
“承認?”李斯冷笑一聲,說:“就連屍線蟲的事情你也承認?小趙事件你怕事情暴露,所以就下令燒了急診樓,打算連我和向東一起燒死,對吧?”
“不——”劉院長憤怒的拍案而起,“什麼屍線蟲,你別胡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剛才不是還要承認麼,現在又不敢了?”李斯撇了撇嘴角,說,“你是怕連累誰?許教授?”
劉院長倒吸了一口氣,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許教授,什麼屍線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許崇良教授的另外一個徒弟吧?你們一起從屍體裏研製出的那種蟲子,害死了你的師兄弟,害的你老師許教授失去了雙腿,許教授已經後悔莫及,為什麼你還執迷不悟?”
劉院長再次閉上眼睛不願和李斯多談。他不開口,警察都拿他沒轍,李斯起身走出了會見室,可就在他轉身關門的時候,分明看見那個穿病號服的女人正站在劉院長的身後,一臉憤怒的看著他。
她來報仇了,她終於來報仇了!
第二天劉院長就死了,被發現的時候雙目圓瞪,嘴巴大張,分明是被嚇死的。他的心髒不見了,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掏空了,緊握的拳頭裏抓著一條紅色紗巾。
劉院長死的太蹊蹺,警方也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內幕,但這種怪事也不好對外公布,所以對外稱劉院長心肌梗塞猝死,這件事也就轉入暗中調查。
李斯接到一條陌生短信。
——把劉院長的屍體弄出來,否則我就叫你後悔一輩子!
短信的後麵還附帶一個視頻,李斯打開一看,竟然是漆黑的房間裏關宇眉被人綁在一把椅子上的視頻。
小眉被人綁架了,不用說,李斯第一個懷疑的人肯定是陳主任啊。
這家夥真是不知悔改,劉院長已經有了這樣的下場,他不怕比他更淒慘嗎?
很快又來了第二條短信,短信中是一個地址,備注道:把劉院長的屍體送到這個地方,今天晚上。
李斯知道那個地方,在一座山上,是一處墳場,平時隻有一個守墓的老頭在那裏看著,一到晚上全是嗚嗚的叫聲,不知是動物還是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