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認識的那個溫暖細致的周嘉承到底是怎麼丟了的,我隻是好難過。那些細小的過往片段,猶如昨日般曆曆在目。但現在看來,竟像是假的。
我好想走到他麵前問一句,周嘉承,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
但我問不出口。我怕我一看見他就會哭。
我歎了口氣,梁初夏啊梁初夏,你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釋懷。
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幹出自己原本不會去做的事。
比如現在。
當我看見手機上那個似曾相識的號碼出現時,竟然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欣喜感,又或者說,是找到出路的快感。
如果時間沒法讓我忘記你,那麼新歡總是可以的吧?
我很快地接了電話:“費子辰,我現在要見你。”
沒等對方開口,我直接表明心意。
估計費子辰對於我的主動約見沒有反應過來,緩了好一會兒才說話:“怎麼,你不怕我了?”
“我何時怕過你?”我不服氣地嗆過去。
“嗬,我就喜歡你這麼爽利的性格。”費子辰語帶笑意,“說地址,我去接你。”
掛上電話,我索性一屁股坐在路邊,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等費子辰。
我是真的覺得有點累了。
我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頭,望著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隻覺得鼻子酸溜溜的,有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的氣堵在嗓子眼,十分難受。
我一直都在糾結一個問題,周嘉承到底為什麼背叛我。此時,我尚未明白,不喜歡和喜歡一樣,哪來那麼多理由。當一個人不愛你的時候,你哪裏都是錯。
當我吃完一整桶爆米花的時候,費子辰的路虎停在了我麵前。
他下了車,徑直走過來,皺了皺眉:“你怎麼這副樣子?”
我下意識地從包裏掏出鏡子看自己的臉,妝沒花啊。於是我也懶得計較他話裏的意思,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說:“你知道牛仔褲是為啥存在的嗎?就是讓你可以隨心所欲而不用擔心衣服被弄髒!”
費子辰被我的理論逗樂了,他沒接話,而是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我上去。
我剛跨了一隻腳,轉頭看著他,問了句特傻的話:“要不要我墊張紙?”
他笑得更歡了:“如果你是怕弄髒我的車,那你可以把牛仔褲脫了,我不介意。”
我暗罵了句“流氓”,一個閃身,坐上了副駕的位子。
費子辰上車後,問我:“去哪兒?”
“隨便。”我是真的不知道想去哪,我隻是想離開這裏。
“哦?當真?”
我聽得出他言語裏的戲謔,白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車子很快駛離市區,飛馳在高速公路上。越走越遠讓我不禁擔驚受怕起來,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畢竟這個人,我今天才算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接觸。
“呃,我都不知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我沒話找話,想要緩解詭異的安靜氣氛。
“地產開發。”他簡潔明了地回答。
“哪個公司啊?”我努力想要多打探點此人的消息,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吧。
他轉過頭看了看我,似笑非笑:“怎麼,怕我把你賣了?”
“我哪裏有你的房子值錢,我是想多了解你一點嘛。”我擠出笑臉討好道。
“姓名費子辰,年齡二十八,未婚,精誠地產總經理,喜歡藍色,討厭芹菜。”他一本正經地說著,“你還想了解哪方麵的?初夏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