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了宇文芙蓉的房間,裏邊滿是火紅的青紗,沒有下人,甚至連宇文芙蓉的身影都有些抓不住。
顧清歡正對麵的地方,是一個繡著鳳凰的屏風,看不見後邊的景色,屏風把所有的香閨之事都擋的嚴嚴實實,房間裏的布置倒是和宇文芙蓉的眉眼一般,有些撩人的心弦,還有撥動心底的迷幻。
老鴇已經離開了,隻給了顧清歡一個時辰,談天說地倒是可以,但過夜肯定不行。
屏風後邊,被微弱的紅色燭火映照的窈窕身軀,就這樣雕刻在了屏風上。女子的倩影很是令人心迷,顧清歡咳嗽了幾聲,她是女人,有什麼好怕的。
她往那屏風跟前走去,然而那上邊的人影感覺到有人過來,輕微的怔了一下,她慢慢的坐了下來,透過薄薄的屏風,顧清歡似乎看見那人開始有撫琴之意。
她還不想打破這樣的寧靜,然而屏風後的那個女聲卻漸漸響起:“公子要一直躲在後麵嗎?”
宇文芙蓉的聲音,不是蜜兒那般聽上去都覺得很甜的味道,這樣的聲音,充滿了奇異的病態。
“眾人都知道芙蓉姑娘帶著麵紗不願見人,在下又何苦為難姑娘!”她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屏風上的鳳凰花紋,又覺得很是奇怪,這種象征身份地位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青樓裏,
“你要見我,難道不是要看我長什麼樣子嗎?”有些冷漠的笑聲,帶著一點點驚訝,宇文芙蓉的身影很俏麗,甚至此時映在屏風上的臉,也不見得有一個麵紗給擋住。
顧清歡把所有的思緒重新收了回來,她隻是想要多消磨一些時間而已,做這麼多,就是想要和紫衣男子有所交集,如果能夠利用那人進入西周皇室,找到流香草,裴寒的記憶就會一點一點恢複過來。
“敢問姑娘,你的樣貌,有多少人見過?如果每次以樣貌的隱蔽來奪人眼球,這也怕不是長久之計。”顧清歡幽幽的開口,她沒有多麼好奇那人長什麼樣子,隻是衷意的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
上官芙蓉冷冷一笑:“你這人還真是奇怪,花了那麼多錢,想要看我,卻不見我,倒在這裏講了一堆道理,不過說來,我的樣貌除了媽媽,整個翠玉坊的人,都不曾見過。”
顧清歡在屏風後的臉上慢慢的擠出了一個很濃情的笑意,這個答案她很滿意。
顧清歡從屏風後漸漸走了過來,上官芙蓉的臉就這樣慢慢的映入了她的眼簾。眼前的女子,一襲紅衣,不再有任何的麵紗裝飾,清麗的麵容比起顧清歡,隻少了幾分勾人的魅惑。
眼睛上有暈染開的紅色眼影,女人很美,美得讓顧清歡都有些心碎。
“的確是讓人淪陷的女人!”顧清歡佯裝了男人的樣子,有些調戲的看著靜坐在琴旁的宇文芙蓉,她的手很細很長,指骨很是分明,正摸著那把紫檀木做成的琴,雖然隻有一根琴弦,但宇文芙蓉一直保持了即將奏樂的動作。
顧清歡的男裝扮相也算是魅惑眾生的,宇文芙蓉的笑意越來越深,隻是也越來越蒼白。
“公子也是好生俊俏!”她誇讚道,嘴角慢慢的抿著笑意,眼睛卻不曾半刻離開顧清歡的身子。
顧清歡順著宇文芙蓉的手勢坐了下來,對於眼前的女人,談不上什麼討厭。甚至很好奇她為何一直要蒙著麵紗,這麼絕色的容貌,根本不需要任何飾品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