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物是人非,心中憶如當初。當少揚和賀方潛入到風城,來到風府門口時,看見那顆歪脖子樹,回憶不講理的便鑽進少揚的心。
那時少揚不過三四歲,而風少明也不過七八歲,在這顆歪脖子樹下,兩人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而許多少揚犯下的錯,風少明卻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風異鳴也因此隻罰少明而不罰少揚,少揚隻覺有這麼一個哥哥真好。
再看見這顆歪脖子樹,少明卻不再是那個原為自己的兄弟承擔一切的哥哥,而是變成了一個害父奪權的叛道者。
少揚在歪脖子樹下站了許久,賀方見少揚這般模樣也沒有去催,陪著少揚在那站著。
回憶,總是讓人既開心又悲傷。
畢竟是潛入,少揚也不敢在這站太久,搖了搖頭,便往牆外後院處走去。
走到後院牆外,少揚輕輕放出一絲混沌氣,發現後院無人,便看了一眼賀方,互相點了點頭,一躍進了風府後院。
熟悉的景象再一次印入少揚眼簾。
熟悉的假山,熟悉的池塘,熟悉的桑樹,熟悉的房間。
可少揚清楚這並不是回家,不是!而是偷偷回來,隻為探尋風家發生的事,隻為摸清風少明的秘密。
畢竟是風府,少揚駕輕就熟的帶著賀方左轉右拐,很快便繞過風家守衛,來到風少明房前。
兩個被燭光照在窗戶上,卻聽不見聲音。
少揚和賀方見四下無人,便靠近窗前,偷偷聽著裏麵的談話。
“你還有閑心在這修煉這玩意!”這聲音尖銳,一聽便是少揚的二嫂發出的。
“不然我該做什麼?”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一聽便是少揚的二哥風少明。
“你難道不知你三弟帶著趙軍回來了嗎!”二嫂聲音裏帶著怒火。
“知道又怎樣?你覺得憑他們那點兵力,真能翻了風家的天?”風少明的語氣卻是胸有成竹。
“當時慕容家來時你也是這般說!可結果怎樣,還不是將風家拱手讓人!”二嫂卻是不依不撓。
“啪!”隻聽見一聲響,似乎是風少明扇了二嫂一巴掌,而後狠狠說道:“你懂什麼!當時慕容家來時你不也是讚成嗎!現在倒來說起我來。你再囉嗦就別怪我心狠了!”
“打女人!風少明,你是不是男人!”二嫂哭著喊道:“你有氣就發在別人身上,別發在我身上!”
“啪啪啪……”風少明竟是連續扇了二嫂好幾巴掌,打得二嫂痛哭起來。
“閉嘴!別哭了!再哭的話……”風少明話還沒說完,二嫂竟是停止了哭聲,變成了抽泣。
“我警告你,你別再惹我!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風少明說著便去吹熄了蠟燭。
夜深人靜夜鷹鳴。
少揚很驚訝,他不敢相信風少明會變成這樣。以前的風少明是多麼溫文爾雅,和誰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包括二嫂,兩人都是相敬如賓,還常常被風異鳴誇讚。可現在二哥為何會變成這樣,少揚實在不明白!
賀方向少揚使了一個眼色,少揚立刻明白是有人來了,於是二人快速跑回後院,翻出牆去。
直到走到一個深巷之中,少揚確定周圍無人,才開口道:“這其中的確有些秘密,以前我二哥並不是這樣的人。”
賀方點了點頭道:“不知你發現了沒有,風少明在打你二嫂的時候散發出了一絲詭異的煞氣。”
少揚搖了搖頭道:“我並未感知到。”
“這煞氣十分詭異的氣,隻有體內本身就有煞氣的人才能感知到。”賀方道。
“體內本身有煞氣的人才能感知到?那我二哥豈不是知道有人在窗外偷聽他說話?”少揚驚道。
“並非如此,這煞氣很特別,弱煞氣的人可以感知到強煞氣的人,是因為弱煞氣被強煞氣所影響。而強煞氣並不會被弱煞氣影響,所以強煞氣的人一般是感知不到弱煞氣的人的。”賀方解釋道。
“賀先生能感受到這煞氣,那豈不是說明先生體內也有煞氣?”少揚問道。
賀方笑著點頭道:“的確是這樣,我體內的確有煞氣。我的混沌氣一直被這一小股煞氣壓製著,想要再進一步修煉也不行了。”
“這煞氣是怎麼來的?”少揚繼續問道。
“我體內這股煞氣是我在和宗雲榜排名第一位的惡狐交手時他轉到我體內的。而風少明身上的煞氣雖與我這煞氣屬於同一種,卻與我體內這股煞氣有些區別。具體差在什麼地方我也說不好,隻是覺得他那股煞氣更陰暗更冷。”賀方知無不言。
少揚暗想,他從來沒聽說過二哥修煉過煞氣,他二哥在他心中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隻會精明商場算計之人。
“我曾聽說這修煉煞氣的人一般是以有氣元的人血作為煉化之物,屬於一種十分陰毒的氣。一般而言,擁有這煞氣的人,一旦到達一定境界,百十個人很難近身,就算是擁有十分強大的氣元和氣靈之人,甚至是混沌氣之人,也很難與之抗衡。那宗雲榜排名第一的惡狐便是擁有強大煞氣之人”賀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