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舉起一杯酒與他碰了一下,張口叫道:“明哥。”
他高興的應了一聲,又問我的姓名,我如實回答,他卻說叫全名太過生疏,非要叫我阿飛,我樂嗬嗬的就答應了。
酒過三巡,大廳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但是音樂依然隻是這一首,單曲循環著,我心中不解,便問道:“明哥,為什麼咱們這隻有這一首歌啊?”
他望了望四周,低聲說道:“這裏,就是給人發泄的地方,我們不需要給你多麼瘋狂的音樂,讓你舞動青春,醉生夢死。我們創造的,是讓所有人自己投身到夢魘之中,把心中的痛苦,懊悔放大,去麵對,去感受,哭泣有時才是最好的發泄方式!”
我聽著他的話,細細思索,確實有那麼點道理,可人來夜場都是為了開心,每天哪有那麼多傷心的人。
“這就是阿飛你不懂了,你看看這些人,他們中有的是商業巨甲,有的是黑道大哥,還有公司老總。哪一個不是在外麵風光無限,可是他們真的開心嗎?”明哥給我指了幾個人,整個大廳因為都是藍色的燈光,有些看不太清,隨後明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道:“也許隻有在這夜宴的大廳中,他們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吧。”
聽著他的話,我又看了看大廳中哭泣的幾個人,忽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名叫《盜夢空間》,給我印象最深一個片段是在地下室,許多人都到那去睡覺,因為他們在夢中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他們每天睡著的時間要比醒著的時間長的多。為什麼?因為他們在生活中有太多的痛苦,隻有在夢裏,才能真正的幸福!
一想想,我們不也是如此,每天如螞蟻一般,忙忙碌碌,拿著微薄的工資,對著領導,上級,每天都要假裝笑容,阿諛奉承。時刻還要警惕著周圍的人會不會給自己使絆子,穿小鞋,遇見每一個人都展現著不同的樣子,怕是麵具待久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樣子是什麼了。其實我們都是在這社會的油鍋中掙紮,又有幾人能跳得出去?又有幾人能真正的體會到幸福二字?
思緒轉到此處,心中又多了幾分傷感,不由得飲一杯酒。
剛將酒杯放下,卻見樓梯上下來了幾個人,身著黑衣,眼睛環視大廳,在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其中一人指向了我,在跟身邊的人說著什麼,看著他們嚴肅的表情,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明哥也發覺到了我的不對,轉身看去,很自然的對著大廳中擺了擺手。
隨即轉過身來,笑嗬嗬的看著我。隻見那幾個人還未走到我的桌前,便有幾個男生攔了過去,是剛才的那幾個服務員。那些人看向我,表情有些憤怒,然後雙方就開始撕扯起來,沒過一會兒,那些人便軟了下去,被幾個服務員架著離開了。
大廳中顯然有人注意到了這件事,但隻是看了兩眼,便自顧自的喝酒,沒有上前阻攔。
“他們是?”我試探性的看著明哥問道。
“哦,幾個喝多了的朋友,走不動道了,這不被扶走了嘛!”他尷尬的笑了笑,飲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