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巫神教雄厚的底蘊,哪怕每年多納五份稅,其實都算不了什麼。
但是,神教納的並不是稅,也不是在乎那幾個小錢,而是臉麵。
也是一種……暗鬥的方式!
什麼人才納稅?
答案是臣民!
若大巫神教向朝廷納稅了,等於是再向外界傳遞一則訊號﹕神教向朝廷低頭了,甘願做王室的一介臣子了!
然而,說到底,這畢竟隻是表麵上的功夫,失去的隻是麵子和威望罷了,可背地裏大巫神教會心甘情願的做王室臣子嗎?
哪怕祭司願意,但神教內部掌權的貴族肯定不會願意,這樣一來,勢必會爆發一場嚴重的內亂,要麼祭司被趕下台,要麼所有掌權的貴族被一掃而空。
但不論怎麼說,神教向朝廷納稅這種舉動,對於帝王來講,是個無法拒絕的誘惑,畢竟除了前幾代帝王,可以向神教收取稅收外,中後期當神教脫離王權約束後,已經猶如一座獨立的王國般,慢慢勢大,水潑不進了。
若帝乙能在此時,恢複‘神教納稅’的政策,無疑會青史留名,在史記上留下一筆濃墨重彩!
帝辛望向帝乙,發現在他那張平靜的麵龐下,雙眸之中驀然透發出一股強烈的喜悅。
這位帝王,已怦然心動!
帝辛心頭一緊,沒有人能如他這麼了解孔宣。
前世,孔宣僅修道數十年,就已經具備了超越大部分神仙的道行,哪怕是楊戩、燃燈道人之流,都非他對手。
這樣一個強人,哪有向外推的道理?就算拿金山銀山、祭司的命來換都不夠!!
“父王!”帝辛連忙高喊。
畢竟是中興之君,當帝乙聽到帝辛的喊聲後,眸子就瞬息恢複平靜,他側過頭,看向帝辛,一副聆聽的姿態。
“父王,兒臣覺得,祭司大人竟能用納稅為條件,隻求能夠換取‘紅雀’,由此可見,那隻‘紅雀’的價值,已非想象所能衡量,故而,兒臣請求……望父王慎重!”帝辛長拜不起,聲音肅穆而又誠懇道。
“嗬嗬,子受殿下多想了,實在是那隻紅雀對我教意義過於重大的緣故。”祭司一副失笑的樣子,好似再說帝辛多想了,自然是不可能承認他的這番說辭。
“論意義,剛剛祭司大人不是也說了嗎,那隻紅雀乃是玄鳥之子,而作為玄鳥的嫡係子嗣,我王室不論是從道理還是情感,應該沒有任何人比我們更適合照料紅雀吧?”帝辛說道。
聽後,祭司沉默的望向了帝乙。
冕旒後的那張英俊的臉龐,是一臉的平淡,少許,帝乙對帝辛頷首,終於是表了態﹕“孤覺得,子受言之有理。”
蹭!一下子,祭司冷著臉從蒲團站起。
帝乙眉頭微微一挑,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淡笑道﹕“怎麼,祭司是覺得這張蒲團太過紮了?無事,大不了孤讓人給你換一個……”
“多謝大王了,本座教裏還有些事,就不多留了!”祭司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帝乙的話,隨後他轉身就走,沒出大殿,就打出了騰雲駕霧之術,好似把這裏視作自己家裏一樣,什麼規矩都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