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這時,帝辛沉喝一聲。
牛頭領身體頓時一僵,絡腮胡臉龐同時浮現一絲苦澀,以為帝辛抓著之前冒犯他的事兒不放,打算要處理自己。
艱難的轉身,牛頭領臉上強擠出一絲微笑,“殿下您還有什麼吩咐的?”
“她留下,我有幾句話要對她說。至於其餘無關的人,速速走開。”帝辛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口氣。
“這……”牛頭領猶豫。
“殿下叫你滾呢,還不快點?非得治一個不敬之罪才好受嗎!?”令衝跳了出來,狗仗人勢般的嗬斥道。
聽到這句話,牛頭領很幹脆利索的轉身,以不符體寬的速度,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多謝殿下出手相救!”直到這時,張奎才有機會和帝辛說上話。
帝辛走上前去,仔細的打量著這位後世奇才,漸漸地,他的形象便於其記憶中的那位張奎相吻合起來。
張奎,生於帝乙年間,成道於帝辛時代,是封神之戰中大商的一員悍將,官拜至澠池縣守將,與妻子高蘭英都是法力高強的奇人。
他曾連斬黃飛虎、崇黑虎等八將於馬下,兩次擒獲楊戩,以遁地術殺死土行孫,其妻高蘭英亦將鄧嬋玉斬於馬下,夫妻倆自此威震周營。
在後商時期,張奎的道行在人界中足以穩占前五,但可惜的是,張奎最終死於闡教數位三代弟子合攻之下,被韋護祭出仙寶降魔杵打死。
由此可見,那段時期的張奎,論道行已經不弱任何一位闡教三代弟子,哪怕在仙界中,也可位列高手層次。
然而,如今的張奎,修為才僅僅是枷鎖二重,實在是讓人很難把日後威震仙、人兩界的凡間奇人聯想在一起。
“今日我可以放任你倆離去。”帝辛背著雙手,聲音平淡的對張奎說道﹕“但你想過沒有,今日你倆若這麼走了,往後的日子必定是四處飄泊,隨時隨地都要警惕高府暗中的追殺,在驚慌和奔波中了結餘生,甚至等你倆有了孩子,還需要一個純潔無辜的孩童,替父母承擔這些罪受,在想想,你家中的老母親,你跑了,你的母親怎麼辦?雖說她人遠在老家,但依舊是高府的奴隸,隨時隨地就可以對她生殺予奪……”
張奎越聽越是冷汗直流,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他也打算在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高府後,就立馬動身,返回老家,接上自己的老母親,就和高蘭英去過隱居的生活,待自己修為有成後,再光明正大的去高府提親,可結果卻事與願違,不光行蹤暴露,還讓高府提前有了準備,興許這時候,高義就已經派人,去張奎的老家把他母親“接來”了。
“請殿下給我們指條活路,若殿下開恩,我張奎願為殿下做牛做馬!”張奎跪倒在地,叩首道。
“蘭英也求殿下您了!”高蘭英竟也不顧大夫女兒的身份,也隨張奎一同跪倒在地,向帝辛稽首。
帝辛仰起頭,望著天空無月的黑雲,淡然道﹕“別動不動就做牛做馬的,你在我心中的價值,便是一萬匹戰馬都遠不如!你若想成大事,首先要有骨氣,要有誌氣!你懂嗎?”
張奎抬起頭,略微思索後,便道﹕“我明白!張奎此生隻願效忠於殿下你,做您手中的……刀!”
一邊說著,張奎一邊用手中的匕首,在手腕處,生生的挖下了一小塊血肉。
“此誌……請殿下明鑒!”
望了望地上那塊血肉,瞅了瞅一臉平靜到可怕的張奎……帝辛笑了,這才是那個睥睨三軍,勇戰無敵的張奎!
“今夜你便動身,去陳塘關,一年之後我便去找你,希望你能讓我滿意。至於這裏的事情,我會暫時幫你處理。”帝辛說道。
張奎略微沉吟,很清楚帝辛話中‘暫時’的意思。
若一年以後,當帝辛前來視察時,自己並沒有讓對方滿意的話……結果便不言而喻了。
“邊境險惡,你隨時有可能身死,在這一年間,我不會給予你任何保護,但每日必需的修煉資源,我會無額度的提供給你……我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
望著已經轉身,緩緩消失在漫漫長夜中的帝辛,張奎再次深深地叩首,長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