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可知道,當今賦稅乃是近五十年最低?也因父王仁愛,為百姓免去了十分之三的徭役?”帝辛直視著子啟的背影,沉聲說道,“故而,你還想讓父王怎麼減免賦稅?再減,可就真的是無稅了。”
“可稅賦再低,百姓依舊清苦,請問五弟,這是何故啊?”子啟轉身,一臉討教的樣子,對帝辛問道。
帝辛略微沉吟,說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管朝廷什麼樣惠民的政策頒布到地方,都會被那群貪官汙吏,貴族豪紳所曲解,盡可能的為自己撈好處,爭奪最大利益。”
“故而,何解?”
“盡快建立和完善監察機製,擇一兩袖清風的重臣擔任部門主事,替朝廷,代父王耳目檢查地方,一來,可以大大的威懾那些貪官汙吏,使其不敢明目張膽的再亂來;二來,也可以增強朝廷在地方上的威勢和影響力……”帝辛緩緩說道。
聽聞,子啟眉毛不輕易間挑動一下,歎息道﹕“五弟的想法正合我意,隻不過卻沒有五弟你想得這麼全麵。”
“嗬嗬,大哥說笑了,想必你早就是胸有成竹,剛才是在考驗弟弟我罷了。”帝辛嗬嗬一笑道。
“唔,老幺提出的這個建議,其實孤也是想了很久,隻不過卻阻力重重,頭疼得很啊。”帝乙輕歎道,畢竟誰都不願意在自己的封地上,出現一個讓自己看不順眼的東西來,哪怕這個‘東西’乃是王室直屬。
“父王,兒臣建議,咱們可以先以施恩為名,在各地建立‘善堂’可為乞討的乞丐、孤兒、獨身老人等,提供一日三餐,必要是還可以在善堂裏提供一張床位,這樣一來,我們的人便可以偽裝成乞丐,孤兒,遍布各城各縣,收集情報,監察貴族豪紳。”子啟朗聲說道。
“你的這個提議,先王也曾想過,更是實施過一段時間,可你知道,為何最終不了了之了?”帝乙問道。
子啟一怔,搖了搖頭。
“因為那些人仿佛都串通好了一樣,朝廷所有的探子,幾乎在一夜間全部失蹤,至今連一具屍骨都未找到!”帝乙聲音漸冷,雙眸中更是流露出一抹冰寒刺骨的殺意,卻在極力的隱忍。
聽了這話,子啟頓時感覺渾身發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裏對朝廷無比恭順的貴族,竟敢做出這等膽大包天之事。
“幸好是失蹤了,無憑無據,任誰都不能說是他們殺得。可若他們當真敢在大白天殺人的話,那便是在對孤明目張膽的叫板,對朝廷的輕蔑,對我大商幾百萬軍隊的挑釁!此事不論如何,孤都不會善罷甘休。”帝乙捏了捏手中的杯子,語氣堅定而又冷漠。
因為到了那時,若帝乙仍舊忍讓,隻能證明大商朝真的是沒落了,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連個屁都不敢放,試問又有哪個諸侯會在把你放在眼中?
“哎,此事先擱置再議吧……”少許,帝乙擺了擺手,輕笑道﹕“今天是家宴,咱們父子之間隻敘親情,不談國事。”
“說到親情,父王不覺得這裏少了一個人?”子啟突兀問道。
帝乙眸光似水,直視著子啟那對深邃的瞳孔,淡笑道﹕“孤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此事絕無可能,你就無需再說了,別把這好好的氣氛給攪黃了。”
子啟抬頭,眼神堅定的與帝乙對視,隨後,他再次跪倒在地,雙手手指交叉朝身前一拱,大聲說道﹕“兒臣鬥膽,懇請父王赦免二弟子衍!他淫亂禁宮固然是重罪,但父王念在他平日裏一向孝順、懂事的份上,可否讓二弟回府閉門思過?兒臣保證將親自督促他,若他下次再犯,父王可連兒臣一並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