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瞧著他,淡淡地說道,“上帝?就是個騙人的東西。”
“你說什麼?”青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們師兄妹幾人隨師尊出來傳道以來,走到哪裏,都是萬裏空巷的局麵,無數的信徒隻為求見高貴的大巫師一麵而感到慶幸,若是能有幸聽到大巫師親自授法,自認為那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的最大喜事,比兒子當上朝廷官員都感到興奮。
自然而然,沒經曆多少世麵的他們,便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跋扈和傲然。
“我問你,你們總說盤古開天地,上帝創世紀,這天下萬物皆為上帝所創造,是所有人的聖父,但這隻是爾等一麵之詞罷了,聖父在哪?上帝又在哪?千百年來誰可曾見到過?”帝辛聲音不大,但卻是鏗鏘有力。
“上帝的尊容,豈是凡夫俗子能輕易接觸的?隻要爾等皈依神教,好好誦經研法,若有一日修成正果,隻能飛升天國,常伴在上帝身邊,與天地同壽的。”黑袍青年說道。
“說白了,這還是你們單方麵的說辭,人死後究竟是什麼樣的,誰又知道?與其奢望不切實際的身後事,不如認真活在當下,是男人的,照顧好妻兒雙親,是女人的,當個溫順的賢妻良母,一家子其樂融融,快活一世,也不枉此生此世走上那麼一遭。但有些人,愚昧加可憎,為了虛妄的長生,為了個人的臆想,拋妻棄子,皈依神教,整日除了念經,什麼也不做,變得不事生產,遊手好閑,更有甚者,捐獻出祖祖輩輩打拚下來的家產,獻給神教,此等背祖叛宗,大逆不孝之徒,有何臉麵苟活在世上?便是一條狗,都懂的四處流浪,尋找食物,來養活自己。”帝辛冷聲,他言辭激烈,口綻驚雷,使得在場一部分頓時變得迷茫起來。
是啊,自己這麼做的意義究竟在哪呢?人死後,真的能飛升天國,長生不老嗎?
“胡說八道!“黑袍青年語塞,隨即勃然大怒,“此等妖孽褻瀆神教,侮辱上帝,按律當殺!”
“誰給你的權利!?”帝辛大叱,“我大商律令,從來都沒有因為褻瀆神教,侮辱上帝而被斬殺的律法,你這番按律當殺,究竟按的是什麼律令?是神教私自創造的刑法嗎?”
“你﹍﹍”黑袍青年再度語塞。
大商卻有一部律法,但普天之下,能把此律法熟記於心的者又有幾人?最起碼普通百姓是不可能記得的,王公貴族也不屑去記,畢竟隻要不是犯了謀反等重大罪過,憑他們的身份足以免責。
哪怕是黑袍青年,也是對大商律法不甚了解,純粹是拉大旗作虎皮,像以前那般,希望恐嚇住帝辛。
“褻瀆上帝者,死!”黑袍青年雙眸泛起寒意,他猛地抬起一拳,暴怒而擊,使得虛空都被尖銳的勁氣聲所充斥。
帝辛嘴角一翹,他就等著對方出手呢。
噗!
直接一拳,無匹的拳意洶湧澎湃,繼而一下子擊飛了黑袍青年,使其胸口處深深地凹陷,瞬間氣絕人亡。
“史師弟!”此等異變,驚得剩下的幾名青年瞬間失色。
其中一人連忙趕過去查看,隻是少許,便一臉驚怒之容地對黑袍老者搖了搖頭。
黑袍老者停止了誦經,雙眸乍現一股冷意,死死地盯著帝辛。
當場死了人,嚇得圍觀百姓紛紛散開。
帝辛背著雙手,從容淡定地沿著分開的道路,朝著那石階方向走去。
“大膽狂徒,你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街殺死一位神職人員,你知不知道不光是你,連帶你的家人,都要受到神教的懲處?”一名姿色清秀的女子,指著帝辛大叱道。
“嗬嗬,神教不是一直以寬容仁慈為教內準則的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戾?一言不合連家人都要被處死?”帝辛冷笑一聲,“我說你們虛偽,難道沒有說錯嗎?”
滿門抄斬啊,這絕對是一種恐怖的重刑,哪怕是朝廷曆來動用滿門抄斬的刑法也少之又少,多數都是主事者被處死,全家流放,貶為奴隸。
“杏兒,退下。”黑袍老者頓時輕斥。
名為杏兒的清秀女子,狠狠地瞪了帝辛一眼,不甘地咬著銀牙,緩緩退後。
黑袍老者抬眼瞧著帝辛,語氣冷漠地說道,“老夫不與你逞口舌之利,你當街打死一位神職人員,此等罪過,哪怕你出自將門之後,朝廷也保不了你。”
“你這老頭,眼睛莫非是瞎的嗎?明明是他先出手,欲要打殺我,奈何自己技藝不精,被我反殺。按理說,我應該一頁訴紙遞呈給朝歌廷尉府,狀告他目無王法,欲要當街殺人,也必會質問爾等,堂堂神教就隻會教導出此等惡徒嗎?”帝辛冷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