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商,文武不分家,不論是士子還是武勳,皆是允文允武之輩,士子亦可當衝鋒在前的武將,武勳亦可作治國安天下的文士。”箕子反駁道。
“當文武終究有別!不論這個“別”有多小,終究是存在隔閡的!我殷人尚武,故而文武不分家,但若是有一天,天下太平,四海無恙時,誰還多費精力的去學兵法謀書?修士僅是修煉術法,一天都忙不過來,隻需識文斷字,讀得懂法術奇書的奧義即可,這樣一來,等到了那時候,便是士林全麵壓倒武勳的時刻了,而後世人若不想被打壓,就隻能隨波逐流的加入士林階層,武勳的地位必然會下降。”說道這裏,比幹的言語中竟帶有幾分隱憂。
“哈哈,二哥啊二哥,我看你才是危言聳聽了吧?這天下少不了士子治國,武勳安邦,不論兩者缺誰都是不行的,若武勳頹廢了,變得不再尚勇,這國家必將不保,恐怕沒有那個君主如此愚蠢吧?”箕子哈哈一笑,說道。
比幹輕歎,道,“但願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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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回府以後,興高采烈的在午飯之時,飲了三大碗的烈酒。
開館納士,無疑是讓帝辛在通往世子道路上又進了一步。
“令衝,你馬上在朝歌城內,選擇一塊好地方,地段嘛,最好靠近禁宮,周圍環境都比較僻靜之地。”帝辛迫不及待的對令衝吩咐道。
“是,殿下,奴才這就去辦。”令衝連忙應諾。
“公子。”這時,丫頭略有期待和羞澀的聲音豁然響起。
帝辛偏過頭,看著一襲淡藍長裙紫羅披衫的妤喜,眼中頓時掠過一抹驚豔之色。
俗話說的好,人靠衣裝馬靠鞍,經過一番打扮後的丫頭,沒有了往日那種土氣,變得如此高貴雍雅起來,再加上那略施粉黛的俏麗容顏,活脫脫的一個貴族公主。
“這都是嬤嬤們給我打扮的。”被帝辛如此瞧著,丫頭有點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掩藏住眸中的那一絲雀躍,囁嚅的說道。
帝辛笑了笑,說道,“以後別再叫我公子了,就叫我王兄吧,你沒事多去母後哪裏走動走動,雖說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但我依舊是你的老師,依舊會按照以往的要求,嚴格訓練你的,你明白嗎?”
妤喜稚嫩的臉龐山頓時流露出一抹喜色,連忙點頭道,“丫頭﹍﹍妤喜記住了!”
“我排行老五,那麼你就是排行老六,以後我便管你叫六妹。”帝辛說道。
妤喜聽後,倏然微微蹙著秀眉,搖頭道,“六妹不好聽,以後王兄叫我妤喜就行,再不行,叫我丫頭也可以。”
“怎麼就不好聽了?行了,我還有點事,會晚點回來,別落下自己的功課,否則嚴懲不怠。”帝辛不容置疑地說了一句,就匆匆地乘坐車輦離開了。
望著帝辛離去的背影,妤喜久久地站立在原地,那張略施粉黛的明媚俏臉,不由得閃過一抹低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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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前跑後忙活了四天,一座巍峨闊氣的古宅,經過一番簡單翻修後,總算是落成了。
這府邸恍若是浴火重生,經過翻修之後,既不失豪華,又沒有丟掉古宅那種古色天香的韻味,一花一草總相宜。
一麵巨大的匾額高高掛起,被一層紅布遮蓋住,並連接一根繩子,隻等吉時已到,便拉開紅布,正式揭匾。
清晨,府門已經大開,來往的賓客開始稀稀散散地朝著這裏走來,紛紛獻上自己的一份賀禮,在令衝滿臉堆笑的邀請下,進府赴宴。
等過了清晨朝露時期,人數便開始多了起來,一輛輛車輦停靠在府門前那寬大的空地上,一個個身穿華麗的中年男子,帶著自己的大公子,在仆人們簇擁下,大步流星的進府。
前期,來的都不是太過尊貴的人,畢竟越是尊貴的人,越要有譜的稍後到來。
為了準備今日的事宜,帝辛在三天前,就把各個請柬發往了朝歌城自男爵以上的豪門府內,以及身負戰功老兵的家中。
似乎也明白自己並不討士林的喜歡,帝辛也懶得邀請士林的人,隻是象征性的給十餘位士林宿老發了請柬,來不來就是他們的事了。
可即便如此,預估今日能夠到場的人數,也得超過一千人,畢竟朝歌乃是王城,各大豪門貴族多在此安家落戶,僅是勳爵就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