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南郡戰事,父王知道嗎?”帝辛問道。
令衝遲疑片刻,說道,“近幾年來,大王已經很少過問國事了,基本上已經放權給九卿,商容和比幹兩相則全權處理軍國大事。”
與記憶中一樣,帝乙二十年到帝乙駕崩前夕的這幾年裏,帝乙潛修於深宮之中,除了祭祖、過年等大事外,會偶爾露幾次麵,基本上一直處於閉關苦修的狀態,衝擊知命之境。
“父王還沒到知命境嗎?”帝辛緊蹙著眉頭,他出關曆練歸來後,曾謊稱自己在關外,誤入一處遺跡,尋得一部仙人之法,獻給帝乙,希冀帝乙能憑借這部仙人之法,突破知命,逆天改命,清除掉自身的詛咒。
如今,數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帝乙的修為如何了。
“或許,父王已經達到道胎巔峰之境,正在衝擊知命吧?”帝辛輕語。
望著手上的一份情報,帝辛低頭沉思了片刻,啪地一聲,把情報甩在桌子上,“備車,去中令府。”
“是。”令衝躬身應諾。
八輛蠻獸拉乘而成的獸車,停靠在聚賢館門口。
在一眾宦官、奴婢簇擁下,帝辛登上獸車,猶如一條真龍呼嘯般,朝著中令府飛馳而去。
聚賢館距離九卿衙門很近,不一會兒,獸車便來到了中令府門前。
一瞧這架勢,中令府的守衛哪能不知是世子親臨,連忙差一人去彙報郎中令,其餘人則跪伏迎接。
“參見世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了。”帝辛臉色淡漠,瞧不出一絲喜怒哀樂。
磅礴的氣勢,壓在眾人身上,沉甸甸的,不一會兒,衣衫就被冷汗浸透。
“世子殿下怎麼像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做派?”眾人麵麵相覷,不由得噤若寒蟬。
“臣金武,參見世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剛走入中令府,迎麵就撞見了郎中令金武,率領值班的一眾官員,躬身作揖。
按大商律,官員值班時,可以選擇跪拜,或是作揖參見,金武是帝乙身邊的紅人,又是當朝九卿,從小也是看著帝辛長大,他有這個資本選擇不跪拜。
“郎中令免禮。”帝辛緊繃的神色,稍稍流露出一絲笑容。
“殿下,請。”金武躬身,伸手指向了自己的書房方向。
帝辛背負雙手,微微頷首後,便信步走去。
書房內,帝辛與金武相視而坐。
兩名小吏,端上來兩杯茶水後,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微微晃動了一下茶湯,帝辛輕輕地呷了一口,臉色平靜不語。
“不知殿下今日前來,所謂何事?”金武問道。
帝辛放下茶杯,虛眯著眼眸,暗暗地瞧著金武,他記得上一世,在帝乙二十五年時,他驟然辭官隱退,原因不明。
事後,帝辛無意間從令衝口中得知,因為金武私自挪用軍需物資,暗中收受軍官貴族的賄賂,給自家子弟在軍伍安排一個好職位,事發之後,帝乙念惜他往日的功勞,免除了他的罪過,金武也很識趣的獻上了大半家產,以充國庫,殷商滅亡前夕,因練功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也算是一種因果。
“會是他嗎?”帝辛暗自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