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盯緊那赤腳青年,看看他要做什麼。”帝辛說道。
薊縣畢竟是朝廷的疆土,那個赤腳青年有如此膽子,敢唬騙一群本地權貴,自然是有所求,如果求得隻是錢財的話,交給當地衙門即可,但如果想要做那傷天害理之事,帝辛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這薊縣的貴族階層,真是腐化徹底,前任薊縣縣長的胞弟,仗著其兄職權,橫行霸道,現今換上新的薊縣縣長,其遠方堂叔卻又不識明理,引一頭惡狼入室﹍﹍”帝辛緊蹙著眉頭,已經是大為不滿。
薊縣不同於其他城縣,乃是佳夢關重要的中轉糧倉,囤積著大量預備的輜重糧草,占據佳夢關糧草總數的十分之一二,不容有失。
“世子殿下,薊縣繡衣門負責人求見。”門外,傳來一道尖銳的嗓音,那是一名年輕宦官,約莫十七八歲,名叫黃忠賢。
如今,令衝統籌繡衣門大小事務,辛五又著手組建內衛,訓練內衛密探,諸多瑣事纏身,已經沒有多少精力,一直侍奉在帝辛身邊,故而這個黃忠賢便漸漸入了帝辛法眼,調到身邊,充當貼身宦官。
至於這個黃忠賢是誰的人,帝辛沒有興趣知道,隻要他好好做事,不論是令衝還是辛五,或有意或無意安排在帝辛身邊的,有功自然會賞,有罪必然會懲處。
至於黃忠賢日後能否被委以重任,還要看他今後的表現。
畢竟,帝辛沒有防宦官的習慣,自古以來,重用宦官是一個帝王自信的表現,認為可以壓製住一切,把所有不好的苗頭,提前一步扼殺在搖籃中,而對宦官避而遠之的帝王,統統都是一群失敗者,沒有那份勇氣和魄力,頂多算是一個中庸君主。
門開了,一名樣貌普通的農漢,緩步走來,雙膝跪地,抱拳作揖道,“臣薊縣繡衣門負責人馬漢,參見世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帝辛道。
馬漢說道,“世子殿下,您讓臣打聽的事,臣已經全數記載在了這卷竹簡上,請您過目。”
瞧著馬漢雙手托舉的一份竹簡,帝辛袖袍一抖,一股罡風陡然卷出,裹著那份竹簡,落入了他的手上。
攤開之後,帝辛粗略的掃了幾眼,並不是他沒有仔細看,而是憑他現在的修為,足以做到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了。
竹簡上所說的都是薊縣當地的一些情況,比如上一任薊縣縣長牙思根退下來之後,由當地權貴共同推舉,選出了現任薊縣縣長宋慶豐,上奏朝廷,請朝廷冊封。
之後,朝廷任命詔書下達,冊封宋慶豐為甸爵,世襲罔替,把薊縣東邊約莫方圓三百裏的土地劃撥給他,當作自己的封地。
宋慶豐也算是一個清流,之前就在牙思根手底下做事,基本繼承了牙思根在任時的一些好的政策,一直以來都兢兢業業,沒有什麼不法之事,並推崇以嚴苛的律法治國,不論是對別人,還是自家人,隻要犯錯都一視同仁,絕不姑息。特別是對自家族人,要求異常的嚴苛,倒是沒有發生類似‘牙肅之罪’的事情來,光是這一點,就比他的老上司強上很多。
但宋慶豐這個人,也頗為的保守,執政政策基本沿用牙思根在任時的政策,隻能算是一個兩袖清風的中庸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