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受傷了!”來自狼牙宗的探子低呼道。
在龍須虎腹部,的確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那傷痕雖很嚇人,但到底隻是皮外傷,可因為距離遠的緣故,眾人誤以為龍須虎是受了什麼重傷。
“我說這幾天他怎麼一直都沒出現,估計是某位前輩看不下去,出手教訓了他一下吧?”
“在咱們南郡,有哪位前輩是他的對手啊?要知道,那日各宗長老皆在的時候,都不是他的對手。被打的四處潰逃。”
“你傻啊,咱南郡高手是少,可中郡那可是強者如雲啊,就以狼牙宗宗主的修為,在中郡頂多在上宗混個長老的職位。”
突然,龍須虎猛然起身,滿臉警惕的掃視著四周。
隱蔽在後坡處的眾人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暴露了,正要玩命的逃跑,卻發現天邊猛地射來兩道神芒,猶若天仙般,淩空而立。
“龍須虎,我等兄弟奉世子殿下命令,前來緝拿你這等邪魔,還不快束手就擒,免遭皮肉之苦!”一名身覆黑色甲胄的丈許男人,怒瞪雙眸,厲喝道。
龍須虎咆哮一聲,沒多說廢話,抬手聚石,若暴雨傾盆般,朝著兩人猛砸而去。
轟隆!
一隻赤色大手,從另一名麵相平庸的修士手中打出,一下子就拍滅了這些巨石,化作一團團齏粉,飄落而下。
“好強!打的那妖怪毫無還手之力。”有人驚道。
“莫要欺人太甚,吾乃北海大妖,南渡而來,隻為某一個棲身之地。”龍須虎厲喝。
“哼,謀一個棲身之地?你嗜血殘暴,乖張凶戾,勾結林崖山,悍然殺害上千名南郡各宗修士,世子殿下一向仁愛寬和,若對你放任不管,各地百姓必將遭殃,被你這等邪魔隨意蹂躪!不論是九州,還是南郡,都乃大王臣民,保衛黎民百姓,是我們朝廷官兵的職責!”丈許男人大叱道。
三人且戰且走,一左一右圍殺龍須虎,打的龍須虎處處被動,落於下風,他足足逃亡了三千多裏,跨越二十九宗三百二十城上千座縣。
崖山邪神被朝廷強者追殺的事情,也迅速的流傳開來,這是被無數人親眼見證的事實。
“為何我南郡的事情,不自己解決,反倒讓朝廷的人出麵?”某個坊間內,一個摳腳漢子大聲嚷嚷道。
許多人沉默,有些茫然。
是啊,為何他們繳納錢糧的宗門,他們信奉的神靈不露麵追殺那頭邪神,反倒是與他們毫不相幹,被視作洪水猛獸的朝廷,不遺餘力的追殺那頭邪神,保天下太平?
“我想起來了,當初朝廷初入南郡時,就曾說流雲宗藏汙納垢,供養邪神,意欲派兵征剿,但最終卻是不了了之。”一個老漢說道。
“流雲宗?”眾人訝然,隨後皆都一臉難看的緘默起來。
那個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甚至還有不少人參與其中。
事發之後,流雲宗反應也是夠快的,先是控製輿論,再暗中汙蔑抹黑朝廷的形象,說朝廷醉翁之意不在酒,打著除邪神的幌子,想要覆滅流雲宗,奴役流雲宗所屬百姓等等。
流雲宗畢竟在當地經營了上百年,民心和威望,都不是朝廷一時就能扳倒的,再加上某些人暗中掣肘,針對流雲宗的一係列行動宣告破產。
當初輿論爭奪戰,不少各宗所轄百姓都對流雲宗暗地裏表達了支持,對朝廷多有憤慨和排斥,但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此事或許不是他們表麵上,所了解的那樣,比如崖山宗不就出了一個邪神,正被朝廷追殺嗎?反倒是其餘宗門,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得不讓人生疑。
“啊﹍﹍”某座城池上空,高達百丈的龍須虎被放倒,隨後,那兩名朝廷將軍,一左一右,製服住了他。
“你這妖怪,倒是好生厲害,但在朝廷神威下,你又豈是對手?”丈許男人大喝道。
“龍某錯了,請將軍莫要害我性命﹍﹍”龍須虎眨巴著眼睛,說著有些蹩腳的台詞,但在震驚之中,人們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那妖怪﹍﹍服軟了?”眾人一臉茫然,連高高在上,有神靈庇佑的七十三下宗都奈何不了的凶物,竟在兩人看上去有點厲害的人手中認輸了?
這朝廷,莫非也太強了吧?
若真的想要覆滅流雲宗,直接殺過去就是了,何必還要打著除邪神的幌子?
“娘嘞,老漢我現在到底該信誰啊,那個說的是真的,那個說的是假的?”一名老漢神情呆滯道。
“尊奉朝廷者,當屬朝廷臣民!不論你身在何處,朝廷必將竭盡所能護你平安!”
那麵相平庸的男子,聲音沉穩地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