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廳內,眾人爭吵不休。
主和與主戰兩派,明顯主和派居多,這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羅成一是中立派,因為他和狼牙宗,乃是南郡七十三下宗聯盟的盟主,他的意見就尤為重要,不可輕易下決斷。
“白眉前輩,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羅成一仍有不甘地問道。
白眉道人搖了搖頭,歎氣道,“除非我們答應世子受的條件,否則衝剛才他那一副果決的模樣,此事根本沒得談。”
“那就打吧!”羅成一起身,猛然攥緊拳頭,“既然世子受咄咄逼人,那我們就用一場大勝利,狠狠地挫一挫他的銳氣。”
“打,有幾成勝算?”一名主和派宗主問道。
羅成一沉默片刻,低喝道,“六成!”
“六成?足夠了!”牛山冷聲道。
沈如實張了張嘴,他根本就不信所謂的六成勝算,不然的話,他們何至於讓白眉道人孤身犯險,低聲下氣的與世子受講和?
不過,既然羅成一已經表明了態度,再加上一批主戰派宗主的鼎力支持,他們主和派已經陷入勢單力薄的局麵,這種時候出聲反對,實屬不明智。
“諸位,我南郡諸宗紮根這裏數百年,盤根錯節,根深蒂固,不是誰想打就能打得下來的!隻要我等團結一致,眾誌成城,必能克服一切,捍衛我南郡諸宗的利益。”羅成一聲音慷慨激昂,富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渲染力。
不過,依舊有很多人對此憂心忡忡,但卻無奈的默然,這種時候提出反對意見,必將會被其餘人仇視和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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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告世子,狼牙宗遣一使者,想要拜見殿下。”一名親衛立於書房外,抱拳沉喝道。
“讓他進來。”帝辛道。
不久,一名衣著黃袍的俊秀青年,微低著頭,手捧一個信筏,踏步而來。
“草民狼牙宗內門弟子沈貴,參見世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黃袍青年拱手作揖道。
殷商跪拜禮沒有後世那麼繁瑣,基本上隻需拱手作揖即可,唯有一些大場合,才會對君主行三叩九拜大禮。
“你家宗主找我何事?莫不是向我下戰書?”帝辛漠然問道。
黃袍青年一怔,額頭開始浮現一層虛汗,但語氣仍舊鎮定,說道,“我宗主上,隻囑咐草民給世子殿下遞交一份信筏,其他的,草民一概不知。”
“黃忠賢。”帝辛低聲。
侍奉在一旁的年輕宦官忙的來到黃袍青年麵前,把其雙手上的信筏,轉交給帝辛。
所謂信筏,乃是一塊精致的絹帛,入手絲滑,價值千金,奢靡以一塊上等絹帛當作信筏,帝辛姑且認為,這是狼牙宗在向自己炫耀他們的富有和底蘊。
所料不錯,這份信筏的確是戰書,開篇先是毫無營養的寒暄敬語,隨後便是充滿殺伐之氣的憤怒和激昂,指責帝辛擅動刀兵,破壞南郡和平,毫無博愛仁義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