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證!”帝辛對著門外輕喝了一聲。
隨後,兩名力士,押著一名披頭散發的白衣囚徒,行至門口後,便被四名帶刀侍衛攔了下來。
羅彬一怔,對門外的侍衛揮了揮手,示意放行,且又深深地看了帝辛一眼,似乎,他已經猜到了什麼。
子啟望著來人,臉色逐漸變得鐵青,當白衣囚徒抬起頭,露出那張憔悴的麵龐時,腦袋猶若被雷炸過一樣,轟地一聲,子啟的麵容驟然變得煞白。
白衣囚徒慘然的看了子啟一眼,隨後顫抖著身體,稽首在地,“罪囚許楓,參見世子殿下,參見三公,參見廷尉大人﹍﹍”
“許楓!他竟然是許楓!”
“許楓不是被斬祭旗了嗎?他怎麼﹍﹍死而複生了?!”
“我明白了,那日斬的根本就不是許楓,而是代替他受刑的另一名死囚!”
“好一招瞞天過海,不僅騙過了朝廷,怕是連自己人都蒙在鼓裏吧﹍﹍”
四周的權貴臉色驚變,竊竊私語聲陡然四起。
“肅靜,肅靜!”羅彬臉色一板,拍了拍驚堂木,沉喝道。
四周嘈雜的議論聲漸漸地平複下來,沒辦法,雖說在場的許多人,有的爵位比羅彬大,有的輩分比羅彬高,但這是公堂,除了當朝君主,哪怕是帝辛,哪怕是三公,都得遵守公堂紀律,從理論上來說,羅彬的確是這一方公堂最大的人物。
“我早該猜到的,許楓如此重要的人證———可以扳倒我利器,怎會被你輕易地棄之不用﹍﹍”子啟暗自呢喃,藏於袖袍中的拳頭,猛然緊握起來。
他,感到了一絲壓抑般的沉重。
羅彬望著白衣囚徒,他沉默片刻,拍了一下驚堂木,厲喝道,“堂下何人?”
“罪囚許楓,原朝廷大夫、領監軍職!”
旁邊的小吏被驚堂木驚醒,連忙執筆,在木簡寫下許楓的信息。
“生於何年何月?”
“武乙三十年四月初生人。”
“籍貫。”
“朝歌籍。”
﹍﹍
一板一眼走完詢問程序後,羅彬沉著臉,輕喝道,“許楓,你貴為朝廷大夫,又身受王恩,委派你充任監軍一職,卻不思進取,非但沒有報國之心,反而勾結敵寇,為了一己之私,而致社稷、致朝廷於不顧。你個不忠不孝,不知禮義廉恥之徒,判你五馬分屍之刑都不為過!”
“罪囚死有餘辜,但這一切,都是王子啟逼迫罪囚所致。王子啟貴為王子,罪囚不敢忤逆,還望廷尉大人明察!”許楓磕了一下頭,悲憤地說道。
“你剛才說,你勾結敵寇,充作敵寇內應,出賣朝廷,都是王子啟在背後逼迫你所致?”羅彬問道。
“罪囚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有一句假話,罪囚願受魂飛魄散之劫,永不得超生!”許楓抬頭,直視著羅彬的眼睛,沉喝道。
羅彬抿了抿嘴,望向麵色陰翳的子啟和臉色淡然的帝辛,他便有七八分的把握,這個許楓說的話,應該是屬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