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帝乙二十六年(2 / 2)

就這樣,時間到了帝乙二十六年夏末時期。

昨天,帝乙渡過了生死大劫,徘徊在禁宮上空的磅礴氣息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發的渾厚、威嚴起來。

要知道,在上一世的時候,帝乙早在昨日清晨就該駕崩了,可他並沒有,依舊活了下來,證明這位君主,已經改命成功!

帝辛大笑,他從傍晚喝到淩晨,獨自一人品味著這種由衷的喜悅。

酒酌千百杯,隻為父王賀!

﹍﹍

八月,秋風蕭瑟,層林盡染,一片金黃。秋風過處,五穀飄香,一片黃澄澄的稻穀隨著秋風翻起金波,清香怡人。

帝辛立於高台,眺望著在稻田裏勞作的農民,他背著手,任憑微風吹起額前的一縷長發,露出那英俊臉龐上的一絲恬靜的笑意。

“今年應該是個好收成。”帝辛輕喃。

昨夜,南郡傳來密報,大巫神教的傳教軍,在南郡北方邊境上,與中郡聯軍發生了三次小規模的衝突。

雙方互有死傷,零星的戰鬥持續了七天七夜,最終雙雙鳴金收兵。

在南郡,朝廷隻有不到五千人的守備軍,其中朝歌軍八百人,其餘的放在大商朝中,隻能勉強是二線部隊。

朝廷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姿態,自然不會在短時間內,在南郡布置太多的兵力,且私下裏帝辛也與中郡達成了協議,不會插手兩者之間的爭鬥,哪怕中郡明知道,帝辛打算做那位漁翁,但在情勢所迫下,隻能主動地向朝廷表達自己的善意。

羊、馮、許三家,都在帝乙二十五年時,被帝辛貶出了朝歌,舉族遷往南郡,肩負教化當地百姓的重擔,被朝廷許以厚望,而在這種大義的脅迫下,三家不得不從,黯然地離京,自此從一流士族,淪落為二流士族。

雖在這之中,有一些泄恨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南郡需要足夠的士林大家,來同化當地的百姓,把大商文化在南郡傳播開來,讓南郡百姓打從根裏,認為自己是殷人,而非南郡人。

把三家貶到南郡時,帝辛還下令,從各地抽調五十萬百姓,分三年時間,統統遷往南郡,一些鬱鬱不得誌和被貶的官員,也在願意、不願意;主動、不主動情況下,被帝辛一股腦的踢到了南郡,簡單粗暴的以最快的速度,把當地官府的機構給架了起來。

移民南郡工作,是帝乙二十四年至帝乙二十六年最重要的國事之一,也常常在廷議上,被帝辛所談及。

橫跨冰天雪地的無盡雪原,難度很大。

不提消耗的人力物力,光是怎麼把肉體凡胎的百姓,平安的運往南郡,就是一個很是頭疼的問題。

不得已,朝廷向墨宗訂購了千艘飛行大船,花費資金超過百萬。

墨宗建造的飛船的確精妙,舉目四望,天下無人能及,負責鍛造兵器農具的大商朝工匠們,都是各個敬佩不已。

想要仿製,卻想破腦袋都寸進不得。

八月末,葉子黃了,大雁南飛,已不見蹤影。

轟隆!

這時,禁宮上空突然傳出一道若驚雷般的炸響。

滔天紫氣滾滾席卷長空,將青天渲染成了紫天。

代表大商國運的紫色光柱,倏然浮現出龍鳳齊鳴的異象:那是一條紫色真龍咆哮諸天,另有一隻烈焰鳳凰,仰天長鳴。

浩大無邊的國運之氣快速的蔓延出朝歌,似發怒的驚濤,席卷六合八荒。

九州之上的生靈心有所感,滿臉驚懼的朝著朝歌城方向,不由自主的跪伏下來,修為越是高深者,對於這種來源於靈魂深處的顫栗感就越發的濃重。

西周,鎬京內。

鎬京,西周國國都,周文王姬昌滅諸侯崇國後,在灃水西岸營建豐京,並將都城從岐周遷至豐京;到了周武王時,他又在灃水東岸建立了鎬京。

豐京是宗廟和園囿的所在地,鎬京為周王居住和理政的中心,合稱豐鎬。

說白了,豐京隻是供周室享樂遊玩的場所,而鎬京才是周室絕對的軍政中心。而這兩個地方組合在一起,便形成了豐鎬這個城市。

話說今日,姬昌端坐在房內鑽研《周易》猛地感知到那壓迫而來的旺盛國運,忽然心神悸動了一下,他連忙掐指一算,卻臉色驀然大變,身前的一枚龜殼陡然炸裂開來,似是產生了一種反噬,嘴唇竟溢出了一縷殷紅的鮮血,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帝乙﹍﹍帝乙﹍﹍”姬昌念叨著這個名字,表情不停地變換,最終他仰起頭,似無奈,似苦澀,似恐懼地發出一道沉重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