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歌,被一層黃橙橙的陽光所覆蓋,在光亮的氛圍中,透著一股寧謐之意。
一大早,通往牧野的城門便已經開啟,數十名衣著甲胄的冷酷士兵,呈兩列,把守在城門處。
遠遠地,則是看熱鬧的附近居民和走販,官員們騎乘著高頭大馬,威猛神駿,愜意的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少卿,一大票神駿從四麵八方駛來,最終在這條主幹道上彙聚成一道洪流,一杆杆不同的旗幟迎風飛揚,好似一種耀武揚威的方式,呼嘯地就衝出了城門。
官員們無奈的相視一眼,沒有理會這幫權貴子弟,而是繼續愜意起來,等候世子殿下的駕臨,陪同起前往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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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在牧野的路上,數百名騎兵井然有序的拱衛在兩側,護佑著位於中間的數十名權貴子弟。
足足五十名來自不同家族,不同地方的權貴子弟,衣著華麗的盔甲,顯眼的披風,煞是威武和英氣,但臉龐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卻是破壞了這種氣質。
為了此次秋獵活動,飛廉可沒少下功夫,朝歌城的權貴子弟良莠不齊,沒幾個可堪大用,不得已,飛廉便不拘一格,從各地征調世家出身的年輕人,速往朝歌,參加此次的秋獵活動。
往常,秋獵活動隻是朝歌城權貴子弟的狂歡盛宴,不入朝歌的世家,永遠都隻是二流世家。
但此次不同往日,各路番邦齊聚朝歌,坐等著朝廷出醜,一旦朝廷輸了麵子,人王豈能不怒?到時候就不是追究責任那麼簡單了,免不了一大群人身首異處。
以往的帝乙,是一位很平和、仁慈的帝王,他奉行的治國主張是內聖外王。
即:國內做聖賢,外麵做帝王。
何為帝王?
帝王一怒,血流漂杵!
已破知命境的帝乙,不想在選擇隱忍,自他登基以來,他已經隱忍了二十年。
雖曾對外用兵數次,皆取得了輝煌大勝,但不論是對蠻族還是東夷,都沒達到徹底剿滅,光耀史冊的地步。
任何一位君主,都是野心勃勃之輩,帝乙一直想達到三皇五帝的高度,統一九州四海,震懾不服之臣。
故而,之前的帝乙,就似一頭縮起爪牙的惡虎,但這一次,他準備攜人界最強者之威,轟轟烈烈地辦一場大事!
一旦秋獵活動辦砸了,帝乙的第一刀,必將狠辣的落在某些官員的頭上,先拿幾顆人頭祭旗。
飛廉倒是無懼,畢竟朝中有人好說話,再加上父子三人,都堪稱是人傑,帝乙舍不得殺,也不會擅自處置世子的嫡係。
但對於那些能力一般,官職不高,平日裏對帝乙陽奉陰違的官員,每日都處於一種戰戰兢兢的地步。因為一旦帝乙要拿某些人開刀,這種人就是不二選擇。
以前,各大貴族與大巫神教聯起手來,尚能壓的住帝乙,但如今,大巫神教不在暗中挑事,對帝乙也越發的恭順,似乎甘願做一個好臣子一般,巨大的頂梁柱都倒戈相向,這幫子貴族又怎敢叫板已破知命的帝乙?
朝中大佬們的明爭暗鬥,這幫紈絝子自然沒興趣了解,他們嬉笑怒罵,一路上慢慢悠悠地趕往牧野,更有甚者,竟互相攀比起自家的鎧甲來。
韓榮暗自歎息,這群人,有士族子弟,也有軍方背景的世家子弟,但基本上沒有多少成器的,這還是飛廉千挑萬選之下,摘出來的“優勝者”。
“韓大哥,你唉聲歎氣幹什麼呀?”惡來人高馬大的橫跨在馬背上,大大咧咧地問道。
“將門不振,國之悲哀啊。”韓榮多愁善感道。
“怕啥?一群白臉粉麵的二世祖罷了,早就不指望他們能為大商朝征戰四方了,再說也用不著他們,有咱們聚賢館的兄弟就足夠了!”惡來滿不在乎道。
“那黑漢子,你說誰呢!?”有人怒斥,正是吳世風。
“咋地?用不用劃兩拳?”惡來呲牙一笑,眼中透著一抹凶光。
瞧著眼前的黑漢子,威風凜凜,滿臉的煞氣,胳膊都快趕上人的腰粗了,橫跨在馬背上,猶若一堵鐵塔般,讓人望而生畏。
“你哪裏的,怎麼之前沒見過你?”吳世風語氣軟了一些,但依舊頤氣指使地質問道。
“老子聚賢館出身,一隻手就能揍十個你!”惡來嗤笑,揮動馬鞭,不再理會吳世風。
“呸!聚賢館出身?與那幫醃臢奴才有何區別?”吳世風輕啐,怒罵道。
“吳兄慎言啊,誰不知道聚賢館裏的人,都是當朝世子殿下的嫡係心腹,未來的朝中重臣啊。”方勝勸說道。
“哼,這個世子殿下也忒不地道,不重用咱們這幫根正苗紅的權貴子弟,反而要重用一群外人,這是何道理?”吳世風不滿道。
“想當初,咱們的祖輩,跟隨太祖打江山,是何等的威武雄壯,氣吞山河啊。隻可惜,懷才不遇,若給我十萬精兵,我早就剿滅東夷族,為朝廷解決心腹大患了。”一名文弱書生輕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