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苗族的叛亂,正好成為了殺雞儆猴的那隻又肥又大的雞,滅三苗,而威懾天下,有悖於大禹和其子意誌的人或勢力,從此膽顫心驚,不敢再有異議。
話說這大禹,因顧及身後之名,未敢明目張膽的把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夏啟,而是禪讓給了伯益。
不過那時,大禹的兒子夏啟,早已羽翼豐滿,手握天下兵馬,更是得到了諸侯屬國和百姓人心的擁戴,大禹駕崩後,夏啟按照堯舜禪讓和舜禹禪讓的慣例避位,讓伯益作君主。結果卻是諸侯紛紛來到夏啟這裏,擁護他登基,把伯益晾在了一邊,形同虛設。
若大禹真心擁護禪讓製度,就不會給自己的兒子太多的權力,以至於自己指定的繼承人伯益,竟無法調動一兵一卒。
三苗固然滅亡了,但遺民尚在。固然元氣大傷,但底蘊猶存。
這一次氐羌兩族叛亂,就是最好的鐵證。
平日裏兩族躲藏在西南的沼澤森林中,不顯山不露水,以至於許多將領和官員,隻記得南蠻,而不識氐羌,結果便被兩族打了個措手不及,兵馬損失慘重,這與輕敵傲慢,是脫不了幹係的。
羌族,早期是殷商的方國,自古有“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之說,曆代羌族首領,都在朝中擔任一份官職,給予一個約束。但自九世之亂後,殷商國力大幅度下降,羌族從此不再朝貢,在西南地區建國稱王,國號為古羌。
而氐族,與羌族同根同源,早年殷商強盛時,也曾稱臣納貢,以殷商屬國自居。但自九世之亂,與羌族一樣,建立起了氐人國,在深山裏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故而,鮮有人知道,這兩個部落種族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羌氐兩族的服飾,基本上都差不多。
但氐族卻又一個迥異於羌族的顯著特征,那就是額頭上的形似豎眼疤痕。
氐族人把這一習俗稱之為“黥額為天”,即用刀在額上刻上痕跡,然後在傷口塗上墨,使長入肉中,形成永久的痕跡,看上去像一個豎起來的眼睛,即所謂“天眼”,來表達自己對氐族圖騰,三目祖神虔誠的崇拜與敬仰。
繡衣門成立六年來,密探早已分布在大江南北,猶如盤根錯節的根,悄然延伸出了不知多長。
西南,一處密林中,空氣中的血腥氣緩緩消散。
一夥衣著羌族服飾的修士,將近千具男女老少的屍體,埋入一個巨坑裏,並用土掩埋,撒上草葉,把痕跡抹除。
這夥修士,便是潛入到西南森林裏的繡衣門密探。
他們所在的地方,原本是羌族一個小部落,與潛入裏麵扮作奴隸的內應裏應外合下,將這個小部落屠殺殆盡,行鵲巢鳩占之舉,在此地設立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