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我們豈會不知?”周紀困惑道。
黃滾虛眯了一下眼睛,道,“此陣可以蒙蔽你我的神識,又怎麼不能蒙蔽你我的感官?看似我們直行了一個多時辰,實際上卻是在原地打圈了一個時辰。”
“九曲蝰蛇,九曲蝰蛇。蝰蛇,也是有名的劇毒之蛇,一滴毒液,就足以置人於死地……此陣,凶險啊。”黃滾歎道。
黃滾戎馬一生,見識過許多絕陣凶陣,但每一次都能憑借出色的敏銳和洞悉力,看破大陣的玄妙,從而逢凶化吉。
但這一次,黃滾心裏實在是沒譜。
他絞盡腦汁思考了許久,也沒有想出破陣的頭緒來。
“九曲蝰蛇,九曲蝰蛇,此陣名為九曲蝰蛇陣,那麼破陣的方法,理應存在於名字之中,老夫想想,在好好想一想……”黃滾手掌托著額頭,輕聲呢喃。
…………………………
“風將軍,你好點了嗎?”另一邊,盾陣內,張山扶著滿身是血的風林。
“死不了。”風林皺了皺眉頭,看著胸口處的一道貫穿傷,若不是剛才張山拉了他一把,那道風刃,就會直接將他截為兩半了。
風林為人雖說高傲,隻有匹夫之勇,但也是真性情,且對張山也頗為佩服,知道他現在的榮譽和地位,都是靠在戰場一刀一槍拚出來,不似晁田,一個富家子弟,風林打從心眼裏,就看不起他。
再有,二人皆是青龍關出身,也算是有著一份同鄉之誼,袍澤之情。
“這鬼陣打又打不得,出又出不去。這可如何是好。”風林歎道。
他本打算破了此陣,好將功折罪,不成想差點出身未捷身先死。
若不是剛才張山搭救他一把,人已經被萬刃劈死了。
有了之前的教訓,風林和張山是怎麼也不敢出去了。
他們隻能龜縮在盾陣內,等著其餘人想辦法破掉此陣。
陰風森森,呼號四起。
此地的血腥氣,更加濃鬱了些。
………………
南蠻大軍王帳內。
南蠻王端坐在虎皮王座上,望著遠處九曲蝰蛇大陣,頓時哈哈一笑道,“西周助孤!憑此陣,殷商何懼之有?!”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一位大臣諂媚的笑道,“不過大王,此陣的使用辦法,掌握那南宮適之手,像這等厲害的大陣,若我王能掌握,豈不平添一份利器?到那時,我大蠻進可攻,退可守,縱橫南疆,誰人能敵?”
南蠻王唔了一聲,撫了撫絡腮胡,“言之有理,不過像這般厲害的凶陣,就憑寡人一句話,那南宮適豈會傳授給孤?”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此番西周相助我大蠻,就是應了這句話。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不怕南宮適不同意。”大臣說道。
南蠻王沉吟片刻,一拍扶手,道,“速速宣南宮適見孤。”
“是,大王。”大臣拱手作揖。
不久,一身白衣的南宮適,行至王帳內。
“大王急召下臣,不知所謂何事?”南宮適問道。
“使臣,你那九曲蝰蛇陣果然厲害,愣是困住了殷商數十萬大軍足足兩個時辰,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哦,見獵心喜,寡人現在就有種見獵心喜的感覺。”南蠻王笑道。
南宮適一愣,你這也太直白了吧?
就不懂點委婉一點嗎?
差點直接說:你那陣法寡人看上眼了,表示很喜歡,你速速把九曲蝰蛇陣的布置方法告訴寡人。
南宮適吸了口涼氣,臉龐有些無奈,內心很是無語地說道,“大王,此陣乃是我家主公嘔心瀝血創作而成,特地命我攜此陣,來相助南蠻,讓南蠻百姓免受兵戈之害。所以……”
所以你就要點臉吧,我現在是在救你,我在前麵替你擋著商湯二十萬大軍,你卻在後麵百般算計我的陣法,到底是何居心?有你這樣做人的嗎?南宮適隱晦了這個直白的意思,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卻也讓人不難猜測。
“寡人知道,不是有這麼一句古話嗎,叫什麼……”南蠻王話說到一半,頓時語塞,望向了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