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這位經曆無數腥風血雨的老領,也無法保持麵不改色,老成持重的樣子。
戰爭打到了這個份上,每一次決定和判斷,都關乎到蠻族的興衰存亡,任何一次細小的失誤,都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
“好在,我們守住了。”利安歎道,他不知道還能守多久,若是敵軍再來幾次這種程度的攻擊,天吼嶺再險峻,也不可能逆天而為。
“帝子受損失必定也不輕!我觀城牆下屍骨累累,足有三四丈之高,血氣吞沒諸天,慘嚎聲仍有餘音……”安樸都司冷聲道,“放一把大火,燒掉城下死屍,防止瘟疫擴散。”
“是。”左右應諾。
“打了一天,將士們都累了,讓將士們輪班守夜,一定要打好精神,防止商軍夜裏襲城……”安樸都司交代了幾句,便在親衛簇擁下,朝著總兵府而去。
回到總兵府,安樸都司卸掉戰甲,便倏然露出一抹疲憊。
蠻族存亡係於他一人之身,四十萬將士生死,也取決於他一念之間……擔子,真的不輕啊!
哪怕南蠻王重生,坐在他這個位置上,也必定是如履薄冰,夜不能寐、
更何論是安樸都司?
“拿酒來!”安樸都司低喝,他希望用酒來麻痹自己,痛痛快快的醉一場,什麼也不要想,忘掉一切煩惱,拋下一切的包袱。
左右端來酒壇。
膳房早已備好了酒菜,被仆人們一一端呈上來。
安樸都司拍開泥封,端著腦袋大的酒壇子,咕咚咕咚的往嘴巴裏灌。
酒香濃烈,口感辛辣而又醇厚。
一壇子酒下肚,安樸都司已經微醺。
桌子上的肉,被安樸都司抓著塞入嘴巴裏,他大笑,觀賞著幾名美妾妙曼的舞姿。
一壇、兩壇、三壇……
安樸都司醉了。
仆人們識趣的退出了房間,並把門掩上。
在酒精作用下,安樸都司眼眸發紅的撲向了衣不蔽體的幾名美妾。
這些美妾,都是安樸都司從一些部落搶來的女人,或是從行商手裏,買來的西域美人,都異常的水靈,皮膚如白玉般光滑潔白,一顰一笑,都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安樸都司如野獸般,不斷地征服,他低吼,不顧美人們的哀嚎和求饒,發泄著壓力和欲火。
奮戰到後半夜,安樸都司沉沉地睡去。
他沒有用法力解酒,他想要大醉一場,睡個好覺,做一個好夢,等到明天一早醒來時,再恢複那桀驁悍勇,臨危不亂的統帥形象。
安樸都司雖然被人恥笑,說他有勇無謀,隻知道好勇鬥狠,與他的哥哥相差十萬八千裏。
但在他的身上,卻始終有一個讓人們忽略的品質,那就是責任感。
麵對帝辛招降的誘惑,他果斷的選擇拒絕,因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擔負著什麼樣的責任。
或許,這也是南蠻王選擇他做下一任君主的原因吧。
淩晨時分,天地寂靜無聲。
但在平靜的地下,卻有著一股暗流,在緩緩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