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屋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
吱嘎一聲,房門打開,四名粉腮泛紅的美人,用衣服遮掩住裸露的外體,匆匆離去。
此刻,副官沒有心情大飽眼福,他急匆匆的進了屋,看著正在披甲的洱隆,抱拳道,“將軍,商軍來勢洶湧,恐不下數萬,是否先將此事通稟給朝廷,讓朝廷速派援軍支援?”
“你慌什麼?別說是幾萬兵馬,哪怕是十萬,二十萬,他也別想攻下老子駐守的陰平關!”洱隆冷哼一聲,自信滿滿的說道。
他乃是虎將之子,年少成名,可謂是意氣風發,縱然已經年過六旬,但威名依舊不減當年,敵軍區區幾萬人,洱隆怎麼好意思,請求朝廷派兵增援?
“戍守關隘,敵軍的攻勢自然可以化解。”洱隆說道。
“走,隨本將軍去前方看看。”
將戰甲穿戴整齊,洱隆挎著一柄佩刀,備著一匹千裏駒,火速趕往城樓方向。
結果在半路上,卻見一夥潰兵逃來。
洱隆吃了一驚,揚起馬鞭,喝止住這夥殘兵,“你們不在前方守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將軍大人!商軍破城了!城門官大人也戰死了!”一名武官驚慌道。
“什麼!?”洱隆吸了口涼氣,頭皮一陣發麻。
怎麼會這麼快?這前後怕是連一刻鍾都沒有吧?
外城、甕城、內城就全線告破了?
遠處,一陣凶戾的呐喊聲傳來。
隱約間,洱隆似乎看到了一杆杆商朝龍旗,迎風飛揚。
“是王族某位嫡係親臨嗎?”洱隆低喃。
他自然是想不到,攻打陰平關的不是什麼王族嫡係,而是帝辛親臨到此。
畢竟,陰平關距離青龍關足有萬裏之遙,路途不僅遙遠,且山路崎嶇,還有三條大江阻斷,而陰平關又處於古羌國疆土範圍,一旦突發什麼意外情況,這夥孤軍自然會身陷重重包圍之中。
王,怎可輕易冒險?
這是洱隆的一種固有印象,在他記憶裏,古羌國的王,一直穩坐王庭中,從來不會親赴前線,也很少召見外臣。
軍國大事,國內政務,全權由二位王叔和八大將軍統籌處理。
“將軍大人,快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副官急忙勸道。
洱隆遲疑半響,他終究不是普通人,果斷的下定決心,拋下美妾財物,帶著三千親衛,南逃而去。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洱隆說不定會退守將軍府,戰到一兵一卒。
但幾十年的紙醉金迷的生活,早已消磨掉了洱隆骨子裏的那股悍勇和血性,變得貪生怕死,舍不得這人間富貴。
洱隆南逃。
商軍很快就攻占了將軍府,繼而控製了陰平關。
“戰鬥比預想的還要順利太多了。”雷開吃驚。
陰平關好歹也是一座雄關,難啃程度不亞於玉門關和陽關,卻不成想,不到半個時辰,就拿下了這座關隘。
“將軍糜爛,武官懈怠,普通戰士又有多少的戰鬥力?他雖號稱有二萬精兵,但實則就是一群臭魚爛蝦罷了。”帝辛冷笑道。
“大王,那洱隆現已南逃,是否繼續追擊?”尤渾作揖問道。
帝辛略微沉吟,說道,“拿地圖來!”
黃忠賢取來一份西南地圖,攤開在半空中。
“這裏是陰平關,往南走是涪城。涪城,是參狼羌部落的地盤,而位於涪城西南方的綿竹,則是古羌國王庭的隱藏地點……”
“大王的意思是,想要奇襲古羌國王庭?”尤渾吃了一驚,覺得這個計劃太瘋狂了。
不管王庭衰敗如何,但依舊是古羌國絕對的權利中心,羌民們的精神象征,那裏必定有八大羌族部落的主力,以及王室兵馬的護佑。
“據令衝所說,在綿竹之地,大約有精兵四萬,皆都是八大羌族部落和王庭的主力,但如果寡人派一支軍隊佯攻涪城,則羌族王庭必定認為,我們的目標是先拿涪城,從而以涪城為跳板,繞到玉莫穀後方,對爾瑪的軍隊形成包圍之勢。到了那時,前有洪錦、鄂崇禹的兵馬追擊,後有寡人的這支孤軍阻攔,爾瑪軍團必定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如果你們是古羌王,你們會怎麼做?”帝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