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拔利脫的第十路斥候在帳外求見。”其子鄧秀,入賬稟報。
“知道了。”鄧九公端坐在蒲團上,手捧著一份古書,細細研讀。
鄧秀略微遲疑,大步上前,來到鄧九公身旁,跪坐了下來,問道,“父親為何直到現在仍按兵不動?隻需父親十萬天兵殺至,厄賴刺這股叛軍必定難逃覆滅的下場。”
“你急什麼。”鄧九公橫了鄧秀一眼,“幾十萬大軍的混戰,一時半會是分不出勝負的。”
鄧秀一怔,他知曉鄧九公的脾性,絕不是那種投機取巧之輩。
他隻會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擊敗對手。
因為正麵交鋒,這天底下,論排兵布陣,還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看到鄧秀那一臉費解的模樣,鄧九公不禁搖了搖頭,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腦袋,說道,“為父問你,這厄賴刺憑什麼在兩年內,發展到今日之地步?”
“因為厄賴刺深得民心!蠻國雖滅,但蠻人卻不甘成為商國的子民,有匡扶蠻族,再塑國家之心!”鄧秀說道。
鄧九公點了點頭,道,“這僅是一方麵,還有呢?”
“還有?”鄧秀一愣,他蹙著眉頭,深思少許,輕喃道,“再有就是仇商勢力,暗中資助厄賴刺,意圖讓厄賴刺牽製我國?”
“不完全對。”鄧九公道,“厄賴刺固然深得民心,但別忘了他的身份,不過是一介亡國之人。兩年前,厄賴刺還需要東躲西藏,連拔利脫麾下的南疆軍都對付不了。兩年後,卻能迅速發展至今,光靠厄賴刺一個人的力量,豈能做到?再有,大王不是傻子,若真心想要對付厄賴刺,不可能容忍他把勢力發展到這等地步……”
聞言,鄧秀頓時一驚,“莫非大王他……”
“雖沒有確切證據,但從大王種種舉動來推斷,那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大王,是他,放任厄賴刺,甚至是資助厄賴刺,才有了今日蠻族反叛軍的規模。”鄧九公道。
鄧秀略微沉吟,便恍然大悟,一拍額頭,知道了帝辛此舉的用意。
“現在明白了?”鄧九公淡笑問道。
鄧秀點了點頭,輕吸了口涼氣,“大王這份心機……父親,你是從什麼時候,懷疑那幕後黑手是大王的?”
鄧九公緘默,抬頭看著鄧秀,似在猶豫。
少許,鄧九公歎了口氣,低喃道,“黃滾死後!”
聞言,鄧秀瞳孔驟然一縮!
……
……
兩年了,
費仲輕歎。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眼,竟過去了這麼長時間。
兩年前,費仲和帝辛裏應外合,將黃滾算計至死,命喪斷魂坡。
從那以後,費仲就完全取得了厄賴刺的信任,成為了厄賴刺的座上賓,十八路反賊也對他恭敬有加。
這讓費仲欣喜之餘,也有很大的嘲諷之意。
在帝辛鼎力相助下,費仲弄來了大批軍械物資,糧草丹藥,兢兢業業,嘔心瀝血的僅用兩年的時間,就將厄賴刺扶持起來,有了和拔利脫一戰的資本。
從原本的‘流寇’成長為了今日的‘諸侯’有了讓拔利脫感到驚懼的實力。
“費先生,三山關真的不會出兵嗎?”厄賴刺開口,將費仲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迎上厄賴刺那遲疑忌憚的臉色,費仲微微一笑,說道,“相國大人,你我合作了兩年,費某什麼時候誆騙過相國大人你?此刻,我家主公早已布置妥當,三山關是絕對不會派來一兵一卒,前來協助拔利脫的。”
“不知貴主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牽製住鄧九公,無法參戰?”渠中問道。
“不可說。”費仲搖頭。
厄賴刺橫了渠中一眼,哈哈一笑,岔道,“不管貴主用了什麼方法,隻要三山關兵馬不出動,此戰,我們就有八成的勝算,擊敗拔利脫,以鯨吞的速度,光複整個南疆!到時候有貴主相助,重建蠻國,就將指日可待。”
“屆時,貴主會率先起兵,聯合天下三千路諸侯反商,到時大事必成!”費仲攥了攥拳頭,聲音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