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賴刺在親衛簇擁下,穩坐中軍,一塊如潮水的大軍,衝殺而去。
費仲見狀,臉龐頓時浮現一抹挪愉的笑意,他騎上一匹千裏駒,朝大軍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
隱姓埋名,蟄伏了兩年,費仲的使命也終於是達成了。
此一戰,不管誰輸誰贏,最終的勝者,必將屬於朝廷,屬於大王!
“鄧總兵,後麵的事,就勞煩你收尾了。”費仲仰天長笑,拽了拽韁繩,千裏駒豁然如一陣風,奔騰而去。
因為費仲的身份,導致他一路朝大軍衝鋒的相反方向奔跑,厄賴刺麾下軍隊竟無人敢阻攔,以為他是奉了厄賴刺軍令,去執行什麼特殊任務。
大軍交鋒,厄賴刺也正殺得興起,混亂之餘,導致他得知這消息時,已經在半個時辰以後,而此時,費仲也早已坐上攸侯喜派來的一艘戰船上,沿江而行,朝著三山關方向行去。
“殺賊!”渠中眼眸血紅,他臉龐帶著笑,此時此刻,仿佛異常的亢奮。
十餘騎衝來,皆被他一人反殺。
使得南疆軍諸將一陣膽寒。
自覺非真人境強者,不可鎮壓。
這就使得渠中如入無人之境,徑直的殺到了拔利脫的麵前。
而從這兒,也可以看出,這所謂南疆軍的整體水平,一流算不上,頂多算是二流末尾。
在幾十萬大軍衝鋒陣型中,竟然讓渠中徑直殺到了三軍主將麵前。
若換做大商邊陲軍團,隻需三五萬大軍,若配合得當,就足以殺掉先天修士,對萬象真人產生強烈的威懾力。
拔利脫眉頭微蹙,覺得此刻渠中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如一頭瘋狼,不怕死亡,不怕疼痛,雖勇猛,一路衝殺,人頭滾滾,但身上的傷勢也不輕,衝到他麵前時,已經變成了一具血人。
他乃原蠻國名將,修為參天造化,已達萬象,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縱然渠中在勇猛,也不可能越級斬殺自己,畢竟兩者差距甚大。
“渠中!”拔利脫輕喝,眼中多出了一抹莫名之色。
渠中一愣,迎上拔利脫那雙眼睛,頓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手中的動作,也不禁一滯。
“噗!”豁然,渠中仰頭一噴,腥臭的黑血頓時從他嘴裏噴出。
隨即,渠中慘叫一聲,從馬背上跌落,睜圓雙眸,瞬息斃命。
“渠中!”拔利脫一驚,翻身下馬,右手抵在渠中額頭,發現他的元神早已潰散不見。
“剛才……”拔利脫仔細回憶,他記得剛才無人對渠中出手,可渠中卻突然噴出一口黑血,隨後便倒地身亡。
厄賴刺瞧見拔利脫用手抵在渠中額頭的動作,在看著渠中口鼻處的觸目驚心的黑血,誤以為是拔利脫出手斃掉了他。
厄賴刺憤怒之餘,又感到一陣爽快。
勝利在握,渠中死活,對於厄賴刺來說,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反而少了一個威脅,有利於他鞏固自己的權利。
另外,渠中乃是厄賴刺座下先鋒,蠻王親封的上將軍,他的死,足以引起所有人的同仇敵愾,化悲憤於力量,若厄賴刺能一戰擒殺拔利脫,則聲威必震,獲得渠中麾下兵馬的認可和忠誠。
“拔利脫休走!”厄賴刺大喝,架勢八匹戰馬拉乘的戰車,在幾千親衛簇擁下,向拔利脫衝殺而來。
拔利脫替渠中合上那死不瞑目的雙眼,他抬起頭,臉龐浮現一抹冷冽。
一勒韁繩,戰馬猛然痛叫。
拔利脫揮動馬鞭,不退不避,領三千精銳,悍然迎上了厄賴刺的親衛軍。
“厄賴刺小兒,休得猖狂,看槍!”拔利脫大叱,論勇猛,論實力,一個被酒色掏空的賊老漢,豈是他的對手?
蠻國沒有滅亡前,厄賴刺算個什麼東西?給自己提鞋都嫌棄他髒!
不過是被王室圈養起來的,一個富貴老爺罷了。
見到拔利脫猶如一頭惡虎撲來,厄賴刺果然嚇了一跳,熱血瞬間冷卻,忙的勒緊韁繩,不敢在衝鋒,喚來千餘名親衛,數十戰將將他圍住,護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