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城內糧食,囤積於白府倉庫內,大有一副內城失守,便死守這裏的打算。
棄夫,今年八十七歲,先天大成境。
但模樣卻與三十歲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先天境修士,可以活到二百歲左右。
故而,如今的棄夫,正值壯年,年富力強時期。
有野心,有膽魄,也有血性。
棄夫原本是白馬羌部落的族人,因為犯了族規,從西南一路逃到了這裏,通過殺戮和掠奪,統一了青陽西地三十六個遊牧部落,整合成為了棄夫部落,以他的姓氏命名,擁有控弦之士三萬。
後來,人皇道入西南傳教,棄夫是第一批鼎力支持人皇道傳教的人。
借此,棄夫得以受到帝辛冊封,封為甸爵,將青陽以西方圓三百裏土地,冊封給了他,從此棄夫一躍晉升為貴族,進入青陽之地的貴族階級。
但自朝廷政令在青陽之地傳開後,棄夫不甘心自己的領地主權被剝奪,遂殺了部落內的三名人皇道的傳教士,揭竿造反,聯合三十六個領主,聚集兵馬五萬餘人,圍攻青陽縣。
並傳告天下貴族:若不想被朝廷剝奪祖輩傳承下來的領地,當奮起,同心竭力,掀翻商紂統治!
商紂……
不知何時,帝辛在民間,便多了這麼一個惡毒的稱號。
許是蠻國破滅,來自蠻人們的咒罵;
也許是羌氐滅亡,來自西南亡魂的詛咒……
但帝辛隻是付之一笑,
弱者,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一邊舔舐著傷口,一邊發出惡毒的辱罵,來發泄心中的無奈和怒火。
掌權者人王。
自古成王敗寇,高貴而又神聖的‘王’又豈會因為幾隻臭蟲、螻蟻,而低下高傲的頭顱,隻為了看一眼他們滿臉的醜態?
棄夫原本期望,各地諸侯、領主們,不說全部揭竿而起,也能有大部分人響應,將九州搞亂,讓帝辛的目光從青陽這裏挪開,轉向那些個大的勢力。
許是因為其白馬羌出身,也許是在青陽待久了,導致棄夫的思想有些閉塞,把商朝當做了古羌國:“王庭與貴族共天下”,以為貴族的勢力和影響力,類似古羌國的八大部落一樣,與王庭形成一種平等的地位。
卻不知,商朝國情與古羌國並不同。
雖然實行的也是分封製,但商朝實力猶存,不似後世西周末期,東周一朝,各地諸侯已經尾大甩不掉,甚至悍然稱王,視周室如無物,視天子如兒戲。
整個九州,商朝仍然是當之無愧的軍事、經濟、文化等的第一把交椅。
其次便是東魯國,西周則緊隨其後。
東魯國,與大商王室,乃是姻親關係。
當今東魯國國主薑恒楚,更是帝辛的嶽父。
反大商,等同於反東魯,並不符合薑恒楚的利益。
而西周,正處於韜光養晦期間,姬昌是個極其能隱忍的家夥。
時機未到,姬昌絕對不敢第一個揭竿而起。
若不是上一世,西周背後有闡教的支持,憑那時西周的國力,對上軍力處於強盛狀態的大商,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東魯、西周,都不敢妄動,其餘的諸侯又豈敢當這個出頭鳥?
改革改革,沒有革到自己身上時,就無法領會這種切膚之痛。
反了,就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一旦失敗,祖傳的基業就此蕩然無存,全族都要從高高在上的貴族世家,淪落成奴隸,身死族滅。
況且,棄夫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
最起碼在大貴族眼中,棄夫不過是一個剛剛從蠻夷蛻變成‘人’的小人物,麾下擁兵不過五萬,就敢反叛商庭,無疑是嘩眾取寵罷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貴族,也在處於觀望狀態。
他們希冀棄夫能創造奇跡,不僅抵擋住青龍關平叛大軍的圍攻,還能對青龍軍以重創,對世人證明,商朝不過是外強中幹的空架子……
然而,隨著外城的告破,注定讓那一部分貴族的“希冀”徹底落空。
短短半日,外城便被風林攻下。
二萬多叛軍退守到內城。
風林則率領已經輪換成另一支萬人軍的步卒,繼續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