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方醒,參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禁宮,勤政殿內,平原伯方醒跪伏在地上,對帝辛高呼行禮。
“愛卿平身吧。”帝辛淡笑一聲,說道。
“謝大王。”方醒再度施了一禮,起身走到一旁蒲團,坐落。
從始至終,方醒都保持著一種極度的謙卑,禮儀一絲不苟,就連朝服也是一塵不染。
算起來,帝辛還是王子時,曾與方醒發生過許多次不快。
可自從他被帝子羨冊封為世子後,這個方醒不僅老實了許多,而且也立馬改旗易幟,脫離了子啟,對他宣誓效忠。
等到帝辛繼承大統,方醒便辭去了一切職務,入了右學,偶爾教教書,處於半隱退的狀態。
這也是方醒為了防止帝辛秋後算賬的一種未雨綢繆的手段,他主動辭官歸隱,也算是表明了一種態度,帝辛也不好趕盡殺絕。
“聽愛卿說,此番你帶來了兩個家族子侄,欲要引薦給孤,不知那兩人身在何處?”帝辛開口問道。
方醒拱手道,“啟稟大王,臣的兩個子侄,正在殿外侯旨。”
“那就宣進來吧。”帝辛一揮袖袍。
門外的宦官領命,轉身對著台階下,等候的兩名年輕人,高喝道,“大王有旨,宣!”
隨即,那兩名年輕人整理了一下儀容,有些忐忑與緊張的,邁著小碎步,走入殿內,對王座上的帝辛,齊齊拜道,高呼三聲萬歲。
“果然是他們。”一瞧來人,帝辛頓時暗道。
這兩名年輕人名叫方相、方弼,是帝辛上一世的鎮殿將軍。
二人乃是同胞兄弟,身長三丈四尺,力大無窮。
而且,兩人容貌也是儀表堂堂,著一身明黃盔甲,讓人望而生畏。
儀表堂堂又魁梧高大,也難怪入了帝辛法眼,在上一世成為帝辛的左右鎮殿將軍,禁宮內的一種門麵。
帝辛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二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可惜,卻也是個大忠似奸之輩。
但方相、方弼不是黃飛虎、黃滾父子,方家也非黃家可以比擬。
黃家勢大,門生故吏遍布朝野。
而且黃滾、黃飛虎父子,又是有勇有謀,能力不凡之輩,故而帝辛必須要想辦法除掉他們父子倆,扳倒黃家。
至於方相、方弼,隻是匹夫之勇,不足為慮。
方家也隻是在朝歌內,有點人脈、威望的貴族,如今方醒辭官歸隱,昔日處於一流末尾層次的方家,也跌入了二流水準,芮吉、鄧昆這等武侯貴族,尚且被帝辛操弄於股掌之間,更何論是一個方家?也亦不足為慮。
“還是留著吧,讓他們為朝廷效力,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帝辛心想。
這一世的他,已經不是前世所能比擬。
兩大征以後,帝辛在軍中、民間的威望,已經達到了一種頂峰。
自古以來,唯有開疆拓土的帝王,才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中央集權。
將軍政大權,牢牢攥在手心裏。
靠的,無外乎就是開疆拓土所帶來的威望!
以及通過開疆拓土,扶持起來的新貴們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忠誠。
唯有忠誠於君王,盡心竭力的做好君王交代的每一件事,才能保留現在的利益,不至於被舊貴族的反撲剝奪掉一切。
譬如後世的明朝武宗,原本想通過禦駕親征,打幾場勝仗,樹立起自己在軍中以及民間的威望,得到一批將領真心的擁戴,結果文官們就開始上躥下跳,把一場完美的勝利,硬生生的說成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勝。各種之乎者也,祖訓禮法脫口而出,為的就是想要把皇帝,牢牢地控製在文官手心裏,如養在籠中的金絲雀,任憑擺弄。
打定主意後,帝辛即刻宣旨,“封方相、方弼為鎮殿將軍,賜爵右庶長。”
方相、方弼一愣,沒成想才麵聖第一天,竟然就被封爵了。
所謂的右庶長他們有過了解,乃是《吳庸變法》對現有爵位改革後,新添的一種爵位。
但說是爵位,其實也不是爵位,倒像是一種榮譽象征。
公、侯、伯、子、男,乃是現在公認的五大爵位。
其次便是甸,君,左庶長,右庶長、上等甲士,中等甲士,下等甲士,也算爵位一種,但卻沒有食邑的權利,普遍於軍內,此乃對立下軍功的士卒一種賞賜,同時朝廷也會賜給他們與爵位相應的土地、財帛等作為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