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商紂!”
“保衛大雪山!!”
右翼,一片喊殺聲喧囂鼎沸。
“怎麼回事?”帝辛怒喝。
高明施展千裏眼查看,陡然大驚道,“啟稟大王,右翼突然出現一夥敵騎,人數規模不下三十萬!並有上萬名狼騎兵,張奎和高蘭英將軍深陷敵騎圍攻!”
“鄧忠何在?”帝辛厲喝。
一名麵如藍靛,發似朱砂的壯漢出,抱拳低喝,“末將在!”
帝辛道,“你領張節、辛環、陶榮,率兵馬二十萬,戰車五百,速速支援張奎、高蘭英夫婦。”
鄧忠道,“末將遵旨!”
話落,四人點齊兵馬,朝著右翼呼嘯而去。
五十五萬大軍,眨眼間就隻剩三十五萬人。
帝辛冷著臉龐,端坐在車輦中,命令中軍,繼續朝狼居胥開進。
去年十一月,三狄汗王就號令麾下各個部落,雲集在狼居胥,防止被商國鐵騎各個擊破。
如今的狼居胥,彙集著草原部落的家眷,囤積了大量的糧草、軍械等,乃是草原人抵禦商國大軍的大本營。
一旦狼居胥被攻破,則草原人休矣。
帝辛麾下的中軍,猶如一把利劍,對敵軍的騷擾不管不顧,筆直的朝狼居胥方向奔去。
深夜。
烏雲遮蓋了明月,使得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大軍停了下來,原地休整。
高明、高覺施展神通,查看著四周動向。
方相方弼,穿著厚重的鐵甲,威猛無比的一左一右,拱衛在帝辛所在的王帳外。
溫暖舒適的王帳內,帝辛凝視著麵前的一張羊皮,在羊皮上,詳細的記錄著前往狼居胥的路線,以及草原的一些山脈、地名。
鄧嬋玉穿著一套輕甲,跪坐在帝辛身邊,為他揉著肩,“大王在焦慮什麼?”
帝辛抬眼看了看她,淡笑道,“孤焦慮?此役勝券在握,敵人不過是垂死掙紮,寡人又什麼可焦慮的?”
“大王雖臉色如常,但眼神卻瞞不了臣妾。”鄧嬋玉輕語。
帝辛默不作聲。
“大王是在憂慮南邊的那位?”鄧嬋玉一語道破。
帝辛淡淡道,“他?不足掛齒。如今寡人王位穩固,舊貴族勢力早已奄奄一息,而他最大的依靠士林階層,也不過是一群沽名釣譽的書生罷了。他們堅持所謂的文人之風,寧可追隨他前往南方封國,當一個教書先生,也不願入朝為官,成為寡人的臣子,那好!寡人就成全他們!一輩子都不得錄用,不僅如此,他們三代人、五代人,也永遠都是平民,不得從商、不得從軍,孤倒要看看,他們的風骨有多硬!”
鄧嬋玉聞言,頓時莞爾,覺得帝辛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有種孩子氣。
帝辛初登基時,曾廣招天下學識淵博的大夫文人,入朝為官,替他治理天下。
然而,許多人卻推脫不願,認為他們的理念和帝辛的理念,大不相同。
文人更喜歡以王道治天下,仁孝並施,則天下可定矣,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達到君王垂拱而治的太平盛世的目的。
然而,帝辛還是世子時,就主張對外擴張,吞並了宗教界的南郡,使得南郡成為了大商的一塊境外飛地。
登基後,征討蠻族、羌氐,滅三族,夷百萬人,殺戮滔滔,不知多少哀嚎。
故而,文人階層更傾向於仁厚良善,素有聖賢之風的微子啟為君。
如今,帝辛基本統一了軍方勢力,除了一個黃飛虎,軍方昔日的大佬,退隱的退隱,罷職的罷職,流放的流放,漸漸地被新貴所取代。
手握兵權,再加上自身強大的實力,帝辛便無畏所有。
即便是朝堂還有一些微子啟的舊部和支持人,但也不足為慮,翻不起什麼大浪來,畢竟三公都已經旗幟鮮明的站在帝辛這一邊,九卿也亦是帝辛的人,或是支持帝辛者。
軍政大權,皆被帝辛牢牢攥在手心裏。
“此地距離朝歌有上萬裏之遙,宋國距離朝歌卻不足千裏,乘坐神駒,一日就可抵達。昔日寡人征討南蠻,平羌氐,距離朝歌也不過千裏,朝歌若出事,寡人瞬息間就可返回,但遠在北地,哪怕以寡人的實力,也需數日功夫,才可返回朝歌城,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帝辛略微沉吟,道,“這樣吧,孤便給殷破敗。殷成秀父子,下一道密旨,若宋國公有什麼異動,可立即軟禁起來,亦可……先斬後奏!”
話落,帝辛命鄧嬋玉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