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二夜的時間對方淩雲來說如坐針氈。當自己了無生趣入贅蘇家時,每天雖然過的是行屍走肉般的生活,每日裏躲避蘇小似乎成了生活的唯一目的,可也覺得沒什麼,挺一挺、忍一忍就過去了。為什麼自己現在心如此的痛、如此的亂?
看著手中的“自休書”,自己以後終於成為了“自由之身”,方淩雲的心情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愉悅。
方淩雲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錯是對,親手斬斷了自己與蘇小間剛剛萌芽的“情.愫”,方淩雲有些不舍。他有些惱怒的用自己的右手拳頭狠狠地敲擊身邊的柱子,直到拳頭上血肉崩裂、方淩雲也沒有一絲痛覺。他有些怨恨這隻手,它是斬斷自己和蘇小情愫的“罪魁禍首”。
呆坐的時間裏方淩雲不飲不食,人也消瘦了不少。他有些怨恨蘇小,在成功的闖入自己的心以後,卻又以這樣的方式殘忍的將自己“美麗的幻想”撕碎。看了看手中的“自休書”,上麵的字跡漸漸幻化出一張笑臉、蘇小的笑臉,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糾結”、讚賞蘇小的“灑脫”。
方淩雲雙手用力想要撕碎手中的“自休書”,可眼角的餘光看見書尾蘇小稍顯潦草的簽名,方淩雲歎了口氣,將“自休書”折好放進隨身的衣袖裏。
時間可以使人遺忘很多東西,一天兩夜雖不是很長。可至少方淩雲表麵上已經恢複了,除了臉有些冰冷、眼眸有些空洞外,方淩雲又變回接蘇小“回家”前的模樣。
方淩雲是一個不善言辭、木訥的男人。他把對蘇小的情愫深深地埋藏在自己心裏,不舍得拋卻、又不願意觸碰。
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的木質窗棱照射在方淩雲的臉上,方淩雲覺得有些刺目、眼睛微眯了一下,站起身在接到“自休書”之後第一次走出房門。打了一盆井水梳洗了一下。換了件幹淨些的衣衫。
看了看床前的兩雙鞋子,上麵歪歪斜斜的針腳顯示這兩雙鞋是蘇小的“作品”。雖說這幾天已經穿習慣了、鞋子也很順腳,可方淩雲今天並不打算穿。在床底掏出一雙矮靴套在腳上。回到了方媚兒的床前。
看著昏迷中的妹妹,方淩雲苦澀的笑了一下:“男女之情斷了、親情還在。希望妹妹快些醒過來吧”
“呀…..”昏迷中的方媚兒小鼻頭皺了皺。小嘴微張發出一聲呻.吟、眼睛緩緩的睜開一條縫隙。可能是不適應照射在臉上的陽光,眼皮抖動了幾下,連忙又閉了上。
方淩雲見狀很是欣喜,探身擋住照在方媚兒臉上的陽光。“媚兒,你醒了嗎?”方淩雲的聲音有些顫抖。
方媚兒抬手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她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覺全身上下有用不完的精力。她記得自己在昏倒之前自己好似被嬤嬤刺了一下,可現在除了身上感覺黏答答的之外,竟沒有一絲一毫的痛感。
方媚兒猛地在床上坐了起來。拉開自己的小衣看了看傷口已經完全愈合,而且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疤痕。“耶!嫂子的醫術就是沒的說”女孩都有愛美之心,誰也不願意自己的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方媚兒一興奮在床上跳了起來
。
“哥哥,嫂子呢?”人總是會刻意的遺忘一些自己不願意記起的事情,方媚兒就是如此,她隻記得蘇小救她、醫好她,至於朦朦朧朧記憶中自己哥哥打傷蘇小的事,方媚兒卻認為那隻不過是自己昏迷後做的一場噩夢罷了!
“嫂子、蘇小嗎?提她作甚?她傷的你還不夠嗎?”方淩雲聲音有些冷。
“那你打了嫂子的事…….也是真的?”方媚兒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難看,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斷的暗示自己“那些隻是夢、一場噩夢而已。不是真的……”
“嗯……”方淩雲點了點頭。
方媚兒感到渾身無力、雙腿一軟跌坐在床上。“這不是真的,是吧哥哥!你告訴我、你隻是逗我玩而已,就像小時候你藏起我的玩具、說是被老鷹捉走了一樣。是吧哥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方媚兒搖晃著方淩雲的胳膊,眼中滿是期待的盯著自己的哥哥、等待哥哥給她的回答。
“她要殺你、我傷她又有何妨?要不是念在…..哼!早就報官、拿她下大牢了。”方淩雲皺了皺眉,有些不願繼續這個惱人的話題。
那日他出去尋找蘇小,可他到土地廟裏一看時,除了滿地的死屍、蘇小已是不見蹤影。當時他還有些擔憂,可接到蘇小的“自休書”後知道蘇小安然、焦躁的心也平複下來。他不願蘇小有事、雖已分開可他還是希望蘇小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