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的神色已經恢複了過來,他看著嚴禮強,目光掃過嚴禮強手上還拿著的繩子,臉上有了一絲笑意,“你剛剛還打算救人?”
嚴禮強有些不好意思的丟下繩子,“人命關,總不能麻木不仁……”
“哈哈哈,好一個人命關,不能麻木不仁!”中年男子大笑起來,伸手在嚴禮強身上拍了拍,“走吧,在這黃龍縣,我保你過得比在青禾縣舒服……”
在碼頭上認識了之後,這個男人就帶著嚴禮強離開了碼頭,來到了離碼頭不遠的路邊上。
這裏的路上熙熙攘攘,車流人流,比青禾縣城裏還要多上幾分。
碼頭是客貨集散之地,所以在碼頭外麵的路邊,停了不少的牛車和馬車,拉人載貨的都有。
就在嚴禮強想著自己叫錢叔的這個男人是不是要叫一輛車的時候,甚至不用那個男人招呼,一輛停在不遠處,專門載人的馬車已經滴溜溜的主動跑了過來,在兩個人麵前停下,馬車上的車夫靈活的跳下車,對著那個男人點頭哈腰的打著招呼。
“錢爺,坐我的車,坐我的車……”
“哈哈哈,就你子眼尖,行,給你個麵子,就坐你的車……”
趕車的車夫一臉笑容,主動幫嚴禮強和那個男人把車門拉開,“不知錢爺要我送您去哪裏,醉香樓還是怡香院,聽怡香院這幾來了幾個漂亮姑娘,都等著錢爺呢?”
“咳咳……”姓錢的男人看了嚴禮強一眼,揮了揮手,“少廢話,回匠械營……”
“好嘞,好嘞……”
兩個人上了馬車,車夫把車門一關,爬到前麵,一抖韁繩,拉車的馬匹就開始跑了起來。
兩輪的馬車跑起來輕快,車廂裏也私密很多,坐在車裏除了有些搖晃之外,拉上車窗的窗簾,外麵基本上就看不見車廂裏麵的動靜。
上了車的嚴禮強,其實早已經一肚子的疑問。
在這種時候,自己的父親能夠把他托付給這個姓錢的男人來照料,這明自己的父親是絕對信任這個男人的,兩人的關係絕不一般,但奇怪的是,在自己從到大的這些年中,自己卻從來沒有聽父親起過他在黃龍縣還有著這麼一個朋友,這個姓錢的男人以前也從沒來過他家,這樣的關係,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車廂裏微微有些搖晃,姓錢的男人就坐在嚴禮強的對麵,他看了看嚴禮強的臉,眼中再次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你爹已經和我過你的事了,洪家雖然在你們青禾縣算一霸,但一個已經三代沒有出過武士的家族,現在爪子再長,也伸不到黃龍縣來,就算能伸來,我也能把那爪子給砍了,讓洪家吃不了兜著走,你就聽我的安排,安心養傷就是!”
“謝謝錢叔!”
“對了,你爹以前有沒有和你起過我?”
“沒有!”嚴禮強搖了搖頭。
“哼!”姓錢的男人冷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我叫錢肅,是你爹的師弟,我們兩個以前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師弟?”嚴禮強有些疑惑的看了錢肅一眼。
錢肅似乎知道嚴禮強在想什麼,他把腰上掛著的酒葫蘆拿了起來,打開,喝了一口酒,“我和你爹一起學的是打鐵的手藝,不是武藝,後來……後來因為一件事我和你爹吵了一架,鬧翻了,這些年就再有沒有來往,我知道你爹在柳河鎮,你爹也知道我在黃龍縣,隻是後來我們氣雖消了,卻誰也拉不下臉來主動去找對方,我也沒想到昨晚你爹能來找我……”
“你和我爹是……是因為我娘鬧翻的麼?”嚴禮強平靜的問了一句。
錢肅正要喝第二口酒,那手就停在了空中,他愣愣的看著嚴禮強,一臉驚訝,沒想到嚴禮強的心思居然如此敏銳,“是你爹和你的?”
“不是,是我猜的!”嚴禮強搖了搖頭。
男人和男人能鬧翻,大多數情況下,隻會因為兩件事,要麼是錢,要麼是女人,這是嚴禮強在上輩子總結的經驗和人生感悟,這起來雖然有點俗,但卻是真理,從見到錢肅的時候這個男人看著自己那複雜的臉色還有他與自己父親的關係與自己父親的人品來看,能讓兩人鬧翻的,估計也就是因為牽扯到感情方麵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