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著暖暖的秋日,吹著帶著一絲清爽的微風,原始緩步走到林間山道上,他可以裝作無所謂、可以用怒火來掩蓋心中的空洞,但是心底的那片空白卻怎麼也無法彌補。
他在回來之前已經傳過消息給通天教主,說是有要事邀他來昆侖相商,如今來自另一時間的通天和原始都已經逝去,他們對天道的幹擾已經消失,隻要、隻要再得到他的師弟通天教主的那一半精氣他就能透過完整的精氣,那時他就能透過來自盤古的完整傳承徹底掌控這片天地,到時什麼封神之戰、什麼商周之爭,就是那身具帝王紫氣的破道子也唯有俯首待誅的命。
隻是當這一切第一次離他如此接近的時候,不知為何他心中反而有著一絲淡淡的恐懼,他在害怕,難道一切真的就像另一個原始所說的一般,自己在害怕即將到來的空白、害怕那種空洞的感覺。
這條通往逐日峰的鐵索橋還是那般的冷清,即便有偶爾往來的弟子亦都行色匆匆,原始知道這是因為他的那道法旨讓所有的道門弟子都開始為了封神之戰奔波忙碌起來。看著他們為了那一個簡簡單單封神之位忙忙碌碌,不知道為何原始在覺得好笑的同時又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們和自己是如此的相似,為了力量而追逐奔走,隻是他們有事為何如此?他們想要封神、想要力量的目的又是什麼?
長路漫漫仿無盡頭,來自兩側懸崖吹來的寒風讓鐵索橋微微搖動著,前方不遠就是逐日峰了,遙遙間那座巍峨的道閣曆曆在目,那在陽光下被鍍上一層金輝的朱紅閣樓曆經無數歲月卻仿若永恒,道門弟子皆言道閣乃他原始所建,然而世間傳言又有幾分可信。
道閣奪天地造化,內含無數大道法則,其本身就是一座天地自然而成的龐大法陣,而昆侖鏡所化的那一層閣樓就是作為陣眼而存在的,遙想當年初次到此原始亦是為之震驚,之後更是借助這座龐大的法陣將祖龍‘應龍’封印在此。
這次原始請通天教主來此就是為了借助這座法陣之力,隻有他才知道手持誅仙的通天是多麼可怕,他初次接觸‘邪道’之力一時之間根本完全融會貫通,以此誅殺身體老朽的另一個原始、通天尚可,但想要留下手執誅仙的通天教主卻是絕無可能,甚至若是通天教主危急之下激發‘誅仙劍陣’原始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因為大戰的關係,往來道閣的弟子似乎一夕之間就少了許多,原始矗立在道閣前,那不時自身旁走過的弟子卻似對這個祖師渾不在意,往來間也無人駐足問候。
原始抬眸默默的注視著匾額上‘道閣’二字,以往他也曾仔細揣摩那一股古樸蒼涼的氣息,隻是卻一直無法理解,然而這一次,在初步融彙‘正邪’之道之後他終於明白了,那是屬於混沌的氣息,是天地未開的那一片混地間孕育而出的氣息,這是世間一切的起源之‘道’,正是它構建而成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