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紫銅忍著酸痛,起床穿衣服。
她蓬頭垢麵,不知道自己有多邋遢有狼狽,也來不及顧及,隻能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簡單梳理。而後她踏出房間,來到了客廳。她的包還在地上,連同她的大衣,她走過去拿起穿上。本來就穿的很少過來,就算全都裹上身,也並不能禦寒。
她覺得很冷。
簡紫銅匆匆整理好自己,轉身望向他,“秦少爺,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支票。”
那麼多錢,現金是絕對不可能了。
他坐在沙發上,沉聲反問,“什麼支票?”
簡紫銅一怔,“秦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我們說好的不是嗎?”
“我們說好什麼了?”
“你想出爾反爾?”
“是你搞錯了,一切都是你自己說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答應過你什麼。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了,我可沒有出爾反爾。”秦昱笙慢慢說道。
簡紫銅的腦子一空,一顆心揪了起來,怒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空口無憑,沒有合同,就不作數,簡小姐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淡淡微笑,就連嘴角那抹弧度都像是在奚落她。
他的話語,他的笑容,一下點燃了導火線,她憤怒到快要爆炸,簡紫銅一直瞪著他,秦昱笙以為她會衝過來,或許她會煽他一個耳光,可是她站在那裏,半天卻一動不動。唯有胸口劇烈起伏著,她似在壓抑自己控製自己。
“沒有問題的話,就請離開。”秦昱笙又是開口下了逐客令。
簡紫銅死死抓住挎包,因為太過用力,所以摳得指甲都嵌入了皮肉裏,她卻不覺得疼痛。
深呼吸,深深呼吸……
簡紫銅就要轉身,可是她是那樣不甘,那樣不服,然後,她定住步伐。舉起一旁擱置的瓷器,瘋了似的砸在地上。
嘩啦的碎裂聲,簡紫銅隻是注視著他說了一句,“秦昱笙,算你狠!”
隨即是砰的一聲重響,她將門重重甩上。
公寓裏恢複了安靜,靜到好像沒有人存在一樣。
唯有那方瓷磚的地板,地上滿是破碎的殘骸,證明這裏方才他們對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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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紫銅做過失敗的事情,可能就是去找他。
他怎麼能這樣的卑鄙?
眼看著期限將至,簡紫銅隻覺得無路可走,卻還在苦苦尋找轉圜的餘地。
午後三點的咖啡店,生意很清淡,已經過了下午茶時間,隻有三兩個人,或小聲說話,或安靜看書……大幅的缽窗裏照進來黯淡的陽光,空氣裏飄浮著陰雲黏糊的潮濕。
近來天氣十分反常,本應該是初春明媚的時節,卻一直陰森森的。
天氣預報說,有降雨雲團空降,隨時都可能會下雨。
簡紫銅望著窗外的天空,她的心情,和天氣一樣。
公司這邊,李圖也是十分頭疼。
“紫銅,廣告商下了最後通牒,隻給你五天時間,如果再籌不到錢,那麼他們會將你告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