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話,大家走著瞧好了!”
……
蔣瑛潔其實心裏喜歡著秦昱笙,盡管秦重孝現在不知去向,可是她仍舊是秦家內定的新娘人選,結婚在他們認為肯定也是遲早的事情。
一個是秦家上下認可的豪門千金,門當戶對,優秀漂亮。
一個卻是什麼都沒有。
簡紫銅向來都不喜歡比較,可是這一次,你要拿什麼去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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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銅。”
“林姍姍,怎麼了?”
還在上班時間,林姍姍突然打來一個電話,隻讓簡紫銅以為是有什麼事情。
電話那頭,林姍姍如此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想找你出來!”
“晚上我還有個飯局,等這邊散了,我才能去找你,你看行不行?”前一日剛剛和交易所的所長談成了生意,今天必定要應酬一番,簡紫銅說道。
“行,那你散了局就打我電話,我等你。”林姍姍說著,就要掛斷了。
“林姍姍。”簡紫銅卻喊住了她,“你真的沒事?”
“沒事,我就是想你了。”林姍姍笑著說道。
盡管林姍姍說著沒事,可是簡紫銅還是覺得她很不對勁,這讓她有些不舒服。
夜裏的飯局,卻沒有周旋到很晚。那位所長為人比較大度,小酌了一番後,各自就散去了。眾人紛紛打道離去,簡紫銅則是攔了輛車,前去和林姍姍彙合。電話裏問了她在哪裏,林姍姍卻說她也不知道。她似乎有些迷糊,許是喝了酒的緣故。
而後電話就被轉手於他人,一個陌生的女人報了方位。
簡紫銅這才知道,這是路邊不知名的小攤。
簡紫銅趕到那裏的時候,林姍姍正在喝酒。路邊搭建而起的臨時帳篷,一對夫妻正在炒菜,幾張桌子,一些椅子,零星的坐著一些客人。那一桌上,隻有林姍姍一人。簡紫銅瞧見了她,急忙奔了過去,“林姍姍!”
而且還喝了不少?
瞧瞧這個桌子上,竟然放滿了酒瓶。
林姍姍趕緊給她倒了一杯酒,而後望著她道,“紫銅,你來了,來,坐下來,陪我一起喝。”
簡紫銅趕緊去奪她的酒杯,並不讓她繼續喝,“林姍姍,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酒?”
“我嗎?”林姍姍微眯著眼睛,微笑說道,“我在等你呀,我一個人在街上走來走去,我一直走一直走,然後我就走到這裏啦,我在等你,紫銅……”
“那你別喝了好嗎?”簡紫銅勸道。
“不行,我今天要喝酒!一定要喝酒!”林姍姍卻是不肯,她直接不要酒杯了,拿起酒瓶衝著瓶口就喝。
簡紫銅這下是攔也攔不住,林姍姍一味地喝著,一邊喝一邊喃喃說道,“紫銅,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他的,很喜歡他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可是我們分手了……”林姍姍的神色很是痛苦,一雙眼睛泛著紅。
“和誰分手了?趙力然嗎?”簡紫銅隻知道,她的戀愛對象是趙力然。
可是她對趙力然有這麼深的感情了嗎?他們又是為什麼而分手的?
林姍姍握著酒瓶,視線恍惚而渙散,“恩……我和趙力然分手了……我們分手了……”
“你們為什麼分手呢?”簡紫銅心裏焦急,想著該不會是因為秦昱笙那天的不禮貌行為吧?
“沒有為什麼,就是他不喜歡我唄,還能為什麼。”林姍姍自言自語著,將一瓶酒喝光,又要去拿另一瓶。
簡紫銅製止了她,“林姍姍,你醉了,不許再喝了!”
簡紫銅將這些酒瓶全都拿遠,不讓她再碰到,林姍姍眼見沒有酒了,愣愣地盯著那雙筷子。
她抓起筷子,筆劃著道,“紫銅,你看這兩根筷子。”
“就像是平行線,我以為這樣就是相交了,可是誰知道,相交以後,卻更加遠了。”林姍姍將筷子交叉擺著,發怔地念著,“沒有想到,更加遠了,怎麼就更加遠了,我和他怎麼就這樣了。”
簡紫銅瞧著那兩根筷子,卻也是一怔。
平行線,相交……
簡紫銅念書的時候,就對數學異常頭疼。
那些計算公式和幾何圖形,像是外星文字,它們認得她,可她不認得他們。
猶記得那日午後,他坐躺在窗台上睡覺,而她則可憐兮兮的捧著一堆作業在埋頭苦幹。她一邊寫功課,一邊還在埋怨,真是太不公平了,憑什麼他從來都不用做功課的,唯獨她一回來就是一堆的,怎麼也做不完。
而後等他一覺睡醒,她卻還沒有做完功課。他靜靜走到她身後,冷不丁出聲嚇了她一跳。
你幹嘛?想嚇死我嗎?她不滿吼道。
他卻說:錯了。
順著他手所指望去,她撇嘴反問難道答案不是這個。
題目:在同一平麵內,平行線會相交嗎。
她的作答:會,畫錯的情況下。
得來他一記不屑目光,拿出她的書迅速翻找,將那一頁的定義翻開在她麵前。她沒轍了,答案果然不是這個,這才不甘不願地擦去那個答案,將正確的寫上:不會,同一平麵內,平行線永不相交。
簡紫銅一邊寫,一邊抗議,難道就沒有相交的情況?
他道出一串學術概念,歐式幾何裏,沒有交點。非歐幾何裏,有交點,叫無窮遠點。
什麼叫無窮遠點?她問。
他說:平行線是唯一牽引著對方,一直走到永遠的直線。而在一個未知的遠方,平行線也會有唯一的交點。
或許在某個特殊的時候,平行線也是會有交集的。
可是相交過後呢?
簡紫銅微微有些恍然,隻聽見林姍姍的聲音,輕輕地傳來,讓她心裏頓時壓了一塊巨石,“越來越遠,沒有結果的……”
沒有結果,沒有結果的……
這幾個字在簡紫銅的腦子裏炸開了一般,讓她覺得心鬱氣結。一個回神,瞧見麵前的酒杯,她一把抓起,一口飲盡。
“還有酒,我們喝吧……”林姍姍又找到了酒,全都斟滿。
簡紫銅心中雖然煩悶,可是理智還在,“林姍姍,你已經喝很多了,我們不喝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