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趙菲菲哪裏肯,想著秦昱笙還在等著他,就更加尷尬起來,“不行……學長……還在等你……你要去秦氏……”
“媽的!”宋嘉行冷不丁爆了粗口,實則是欲—火攻心了,鈴聲還在耳畔盤旋,他氣急敗壞地接起,衝著那頭吼了一聲,“都說了知道了,你是耳朵聾了?”
那頭的可可秘書苦不堪言,“是,宋總,可是笙總在催……”
宋嘉行重重地掛了話機,平息著呼吸,平息著欲—火,將趙菲菲從桌上拉起,他抱著趙菲菲靜了一會兒,環著她道,“一會兒下班,你是回家嗎。”
“唔,要回外婆家。”趙菲菲應道。
今天是過年前一日,也就是小年夜,往年都是要去外婆家的。
宋嘉行啄吻了下她的唇瓣,也不多說什麼了。隻是壓下欲—望,將她的衣服整理好,扶著她下了辦公桌,又是說道,“那走吧。”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趙菲菲隻差想挖個洞鑽進去了,硬是沒有敢看可可秘書的臉,隻怕從她的臉上,瞧見一些蛛絲馬跡。
做賊心虛,恐怕就是說得此刻的她。
重新回到年會,秦昱笙依舊在和眾人攀談。
宋嘉行走了過去,趙菲菲則是停在了一邊。遠遠的,趙菲菲看見宋嘉行和秦昱笙說了幾句,而後兩人就一道走了。
等到了無人的地方,秦昱笙開口道,“吵架了?”
他突然一句話,讓宋嘉行悶了,而後才回過神來,“說誰呢。”
“你和她。”秦昱笙的話語總是簡短,連名字都省了。
宋嘉行皺眉,“誰知道。”
誰知道現在算是怎麼一回事了。
都說了是遊戲一場,他偏偏這麼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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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年會,不過是下午點多。
人群開始散去,開心的各回各家過年。
小軒揮著手跑了,“趙秘書,那我去那邊坐車了,明年見?”
趙菲菲也朝她揮了揮手。
除夕前一日的上已經人潮擁擠,計程車是根本就打不到,等公交車的人也是排成了隊。
趙菲菲來到站台,定身一立,眼前車來車往,許久都沒有再動過。
她突然在想一個問題。
他們現在,到底算是和好了嗎?
應該算是吧。
前方駛來一輛巴士。
趙菲菲一瞧是她的那一班車,不再多想,趕緊上了車。
自從母親去世後,趙菲菲鮮少會回來外婆家。
也說不上原因,隻是似乎這裏除了外婆,就真的沒有旁人可以依靠。但是外婆年歲已高,平日都需要看護照料起居,她不好時時來打擾。也隻有乘著有空,才會過來探望。但是更多的時候,她甚至也不願意回來。
也許是因為,一看見外婆,就會讓她想起母親。
那個愛了一輩,想了一輩,念了一輩,可是到了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的母親。
小年夜的關係,外婆家格外熱鬧。
親戚們全都聚攏過來,瞧見了趙菲菲,也是噓寒問暖。
趙菲菲笑著,乖巧地應著眾人。
小的時候開始,趙菲菲就是個乖孩,幾乎都不用大人操心。
是的,她是大人眼中的好孩,老師眼中的乖生,哪裏需要別人去再照應。
她不需要別人。
隻是近乎於空氣一樣的存在,這麼一直長大到了今時今日。
“菲菲。”外婆穿著喜慶的殷紅襖,坐在輪椅裏,瞧見了她,昏花的眼睛一眯,笑嗬嗬地喊她。
趙菲菲立刻走過去,伸手握住她的。
外婆的手,有些粗糙了,明明是冰冷的,可讓她覺得很溫暖。
“外婆。”趙菲菲喊她。
隻是莫名的,這麼一喊,眼眶也是一酸。
一年來見不上幾麵,外婆很是關心,卻因為寶貝她了,所以小心翼翼笑著問著,可也不敢多說什麼,就怕讓她傷心。算算日,母親去世也有多年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她可以習慣了。
可是偏偏在母親還活著的時候,她卻是對她其的冷漠。
他們都錯了。
她哪裏是什麼好孩好生,在母親麵前,她任姓而且脾氣壞。
也隻有她,才會這樣的寬容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