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啊……”趙菲菲又哪裏有什麼打算,衝動的辭職,這是唯一的想法,等真的辭了職,忽然茫然然一片了,“暫時也沒有打算。”
對於她敷衍的回答,趙齊銘感到氣惱,“那你休息兩天,來我這邊。”
“我不去。”趙菲菲拒絕了,想也不想。
“來我這邊有什麼不好?”趙齊銘覺得在放任她在外邊,可能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畢竟,趙先生也是一直這麼希望的。
趙菲菲卻是蹙眉,“大哥,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請你不要勉強我好麼?”
趙齊銘知道她的固執,就連趙先生也拿她沒有辦法,他又能如何?
“菲菲,女孩應該要愛惜自己。”趙齊銘還記著方才宋嘉行那番話,男女之間會發生什麼,他清楚不過。
趙菲菲道,“我知道。”
趙齊銘看她一臉的寧靜,但是怎麼看都是悶悶不樂,想來這次對她的打擊很是沉重。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也無法避免,他又是說道,“我晚上的飛機,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去談公事,我去做什麼。”
“就當是旅行,散散心也好。”
“可是我才去過法國。”
“這次是去英國。”
“我會水土不服。”
“你還真是嬌—弱。”
“恩,我也挺討厭我的嬌—弱。”
“你如果不想讓趙先生知道,那就聽我的,跟我去。”
“趙齊銘,你什麼時候會威脅了。”
“……”
送到了趙菲菲所住的公寓附近,趙齊銘瞧著她下了車,又是提醒道,“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兒我來接你。”
“知道了啦,你快走吧。”趙菲菲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裏,趙菲菲一打開門,將紙箱放在了玄關的鞋櫃上。她關了門,忽然覺得好累,隻是這麼貼著門,就慢慢地坐倒在地。有些發空,又覺得其實也沒有什麼。她隻是這麼望著,視線瞥見了牆壁的日曆。
那個打了五角星的日。
二月二十九日。
趙菲菲隻覺得眼前朦朧起來,忽然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裏掉落下來。
起先隻是嗚咽的聲音,而後也不知道怎麼了,仿佛想到了什麼,在無人的公寓裏,趙菲菲終於痛哭出聲。
趙菲菲離開的當天下班之後,宋嘉行來到了總經辦。想也知道,他是來找秦昱笙的。
難得的,秦昱笙主動給他打了電話,邀他喝一杯。
宋嘉行處理完公事,就上來報道,順便一齊走。
宋嘉行笑道,“你是想通了,人生自由點好是不是?”
秦昱笙簽署完一份件,放到一邊去,抬起頭道,“我想你需要有人請你喝杯酒。”
“我是沒錢嗎?”宋嘉行調侃道,心裏卻是鬱悶。
秦昱笙道,“恩,那你請我。”
宋嘉行無言了,“笙,你這是在賺奶粉錢?”
秦昱笙沒有應聲,隻是說道,“那麼你現在認為呢,人生還是需要自由好?”
宋嘉行笑笑,“當然。”
在宋嘉行的認知中,喜歡一個人,和這個人在一起,但是也需要自由空間的。他不喜歡局限一個地方,也不喜歡局限於一個人。和一個人相處,也許下一秒就有變化,在一起的時候,開心最重要了。不開心的時候,就和平分開,這樣不是挺好。
為了對方而去改變,為了對方拋棄自由,那在宋嘉行的世界裏幾乎沒有。他甚至不認為自己是需要婚姻的,相處的再久了,也會分開。就像是他的父母,明明一直都那麼要好,別人都說他們是恩愛的一對,就連他自己也這麼認為。
可是卻在他念上高中以後,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事實。
他們已經各自有了新的對象,選擇離婚,並且要和另外的人再結婚。
那麼他呢?
那一切都是假象嗎?
相愛相守,都是用來欺騙眾人欺騙他的假象嗎?
不是一直都很愛的嗎?
那一年的夏天,宋嘉行接連參加了兩人的婚禮,他忽然站在夏日的陽光下,覺得那個家不複存在了。如果說愛情是有保質期的,是流動的是會改變的,那麼就根本不需要有承諾,隻在相愛的時候愛了,不愛的時候就走。婚姻,執著,家庭,都不需要。那都是用來一時欺騙的光環而已,不如這樣,更加自由自在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