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最是害怕夜長夢多,這三天我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輾轉難眠。可算到了與程幕約定的那天,我急急忙忙收拾好了東西就出發了。
可誰知剛出門就被不知道什麼人用鐵棒砸暈了。
說是砸暈的一點也不過分。那力道絕對是練過的,但還是手下留了情,好像隻是要將我打暈而已。
之後的事情我就記不得了,隻知道那人在把我打暈之前說了句“九爺,冒犯了”。我是剛剛接任張家,不要說別人了,就連道上的人也隻聽過張家九爺的名字並沒有見過張家九爺本人,那麼由此看來那人應是認得我,而且我也認得他。
我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在一個不大的帳篷裏,後腦很痛,好像是受傷了,但已經被人包紮好了。腦袋暈乎乎的,想起來走走都有些力不從心。
過了不一會,感覺自己能走了,再看看了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我自己到沒感覺到一天沒吃飯的肚子餓。
看的旁邊放了件衣服,應該是帶我過來這的那個人的衣服。
我悄悄地走出帳篷,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感覺傷我似乎是在一座山裏,仔細點還能聽見小溪流水的聲音,空氣是潮濕的,地上也有這剛下過雨的跡象,而且這雨應該並不是很大。
我無聊的又轉了一圈,不由自主的順著小溪去。那看起來溪水格外的清澈,真是像是鏡子一般,在夜色下也能看清水底的事物。
突然我看到小溪底有一件不知道是誰的衣服。出於好奇的我打算去撿那衣服,可剛伸出手背後好像有人推了一下我就狠狠地摔進水裏。
我剛想站起來可發現腳底不是平地。
這並不是小溪,而是一條很深的河!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水已經快沒過眼睛了,嗆了幾口水。我掙紮了一下,下意識往岸上看了一眼,隻看到了一個背影。
我隻覺得熟悉,可我現在並想不了這麼多,一個翻身我潛入了水中。
事發突然,我顧不得剛剛那個人和那件衣服了,隻得盡力遊向岸邊。
可我剛遊了一下就感覺河底好像有什麼東西把我抓住。我隻掙紮了一下剛剛的頭疼和眩暈感便一股腦兒湧上來,隻能嗆了幾口水之後失去了意識。
我本以為我現在應該和張八爺一樣要去閻王爺那報道了,想到張九爺沒上任幾天就被人推入河中嗆死就覺得委屈和後悔。
我上任這不到十天我對天發誓我沒真正的去得罪過誰,以前也除了莊大旗和我有過節剩下的人恐怕連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樣就死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我才二十一啊!
想著想著突然感覺自己身子有了感覺,猛地坐了起來。映入視線的竟然是莊大旗那張大肥臉。
我下意識的想一腳把他踢開,他卻好像早有意料般躲開,說:“得,我知道九爺您正值盛年有活力,可在這您老還說保留點體力吧。”
“什麼?這是哪?你怎麼也在?”
對於我一連串的問話莊大旗坐在地上,難得的一臉嚴肅地給我講述整個過程。
大概情況是這樣的。
莊大旗被汪子穀“請”出去之後就接到了程幕的電話,說要讓莊大旗夾喇嘛,本來因為鬼蛇玉壺的事情打算拒絕,但程幕給他出了一個大數目。莊大旗也是個認錢貪財的人而且聰明的很,聽著程幕的態度是非請他去夾喇嘛不可便耍起來要抬高價位。
聽到這裏,按我對程幕的了解,他對於這樣的要求一定會咒罵一陣對方然後摔掉電話,但看莊大旗的樣子程幕並沒有這麼做。
以莊大旗所言,程幕在電話那頭先一陣沉默,然後好像那邊出了什麼事,程幕匆匆給他留了個地址說轉天去那裏一敘。
莊大旗隻好照辦。
轉天莊大旗喊上自己的兩個小弟,穿戴整齊去約定的地點找程幕。但一出家門他就感覺不對勁,像是後麵有人跟蹤。一陣風在腦後吹起,莊大旗猛地一轉身向後退了一步,另一隻手則拔出藏在衣服裏許久的手槍。
他說到這裏我打斷了一下,跟他說了我早上的經曆。
莊大旗看著不靠譜,可一聽這個就表情凝重起來,道:“什麼?程幕不是你們家八爺的狗嗎,對我就算了,也對你做出這種事嗎?”
程幕?!
聽他怎麼一說我的腦子好像轟的一聲炸起來。說道程幕,早上我根本沒空回頭看那個人的臉,所以還有可能不是他,但是剛剛我溺水前在那推我入水的人的背影我能絕對肯定,除非別人的後背也有那樣長那樣猙獰的一條疤。
小時候聽別人說程幕後背的那條疤是當初陪八爺下鬥時保護八爺所留下的一條整你的傷疤。
過了幾年我長大了覺得那道疤痕配在程幕身上帥極了,更有男人味了。
可如今他是多麼希望那傷疤不在推我下水的那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