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平我紫羽天山？”
“這是你應得的結果。”
木羽道人苦澀的一笑，“那日紫星為難二位，是我管教不嚴，可……”
“打住！”龍不依饒有興致的問道：“你前麵說什麼？”
“我管教不嚴……”木羽道人微微一愣。
“好，我替你管教了！”她將手插入紫星體內，全身藍光大盛，如同燃燒的藍火，可是紫星卻從內而外的被凍結，如同冰雕。
她手中微微一震，紫星頓時破碎，好像雪屑一般漫天飛舞。
她說過，要挫骨揚灰！
木羽道人望著愛徒的……根本找不到殘骸，屍首全無。
剛才抵擋二人合擊，他便已經清楚，盡管自己身為聖王，可無奈二人修煉法門霸道，加上一幹強者，他絕無可能占到便宜，虎視眈眈的百萬雄師，以兵臨山頭，肆意扼殺他門中弟子，眼看千年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他如何對得起祖宗？
盡管有一拚之力，又將有多少弟子為此喪命？
這是在斷紫羽天山的根啊！
龍不依抖了一下手中的冰屑，“你可以繼續說！”
木羽道人深吸一口氣，“上天有好生之德，二位來此已經大開殺戒，相信心中怒火略有平息，如肯退去，我保證紫羽天山與世無爭，對此次之事，絕不再提！”
龍不依冷笑，“那是因為你如今沒有在提的資本和能力，誰敢保證日後不會出現第二個紫星擾我安寧，甚至是第三個第四個，誰敢相信你紫羽天山日後羽翼豐滿，甘心忍氣吞聲？”
“木羽以性命擔保！”
“空口白話，對你我都沒有實際意義，你不死，我心難安！”
所有紫羽天山弟子的目光都落在了木羽的身上，他們心中清楚，隻要這位師祖一死，他們就可逃過大難。
隻是麵對生死，所流露出來的醜陋目光卻令人心中不是個滋味，而木羽也盡收眼底。
這些就是他教導出來的徒子徒孫，這就是所謂的人性。
這個時候，他悟道多年，突然看清了一個道理。
一切的道德與忠誠的底線，無外乎生存。
一旦逾越這個底線，還能談些什麼？
畢生心血，卻為自己帶來重重地心傷，不得長生之道，不得脫離三界九生。
生，又有何戀？
搏死一戰又如何？到頭來死無全屍，紫羽天山毀於一旦。
“罷了！”木羽道人麵色灰暗，“我若死，能換天山眾生，也算死得其所，可我有如何信你？”
“我以我龍不依之名，向天地啟誓！”
“你威名縱橫四海，想也不會為了一幹百年內都無法威脅到你的弟子而食言。”木羽道人經血逆轉，麵色漲紅，全身光芒大盛，撲的一聲，從嘴裏噴出一股鮮血，光芒隨同這股鮮血暗了下去，而他的麵色，也在失去生機。
龍不依挑了挑眉梢，饒有興致的望向了楚雲軒。
楚雲軒歎了一口氣，“你隻知其威名縱橫四海，卻不知其惡名貫穿天地，曾幾何時傳說過龍不依會放過一個仇人？”
木羽道人不解的瞪大了雙眼。
“趕盡殺絕！”楚雲軒一揮手，嚴陣以待的眾人，頓時大開殺戒。
“你……不守諾言！”
龍不依笑嗬嗬的說道，“人不是我殺的，令不是我下的，雖然伯仁不是我所殺，但卻因我而死，我現在要告訴你，我願意！”
“你……”木羽道人瞪大了雙眼，還想說些什麼，卻一口氣沒上來，等著滾圓的眼睛而死。
楚雲軒抱著龍不依，“原來做惡人的滋味是如此。”
好人，龍不依做，壞人，你楚雲軒做！
龍不依依偎在楚雲軒懷裏，望著生者慘死，倒在血泊中，言不由衷的說了一句，“太殘忍了！”
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欲逃命，卻被一人阻擋。
小六子笑看這趙青丹，“小子，拿命來！”
三個小時後，天山已經變成一座死寂蕩蕩的空閃，人命慘死，雞犬未留。
一幹人等雖然有所傷亡，但影響還不大，畢竟眾多強者已經被龍不依等人所殺。
天上之上，偶聞潺潺之水聲，龍不依站於此，望著破敗場景，淡聲道，“這就是曾把我你我逼與絕境地方。”
楚雲軒點了點頭，回首不堪往事，有辛酸也有異樣的感覺，尤其是在那無名山洞中的定情。
“其實世上並無過不去的坎，隻是很多人事先否定了自己。”龍不依感慨道。
若非老媽留下的產業，她如今又將何去何從？